第65章 对弈[第1页/共3页]

圆空大师道：“先前孙院长借走了小寺的帐本，现在你又去大殿走了一圈，却不晓得是发明了甚么题目？”

“瞒不过大师。”朱佑樘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只是猎奇当年的那几尊金像现在变成甚么样，顺道来问大师一句，还能不能找到当年铸像的金匠。”

张敏之与朱佑樘对视了一眼，心中很有些奇特，又走了两步，就看到散了一地的菊花，一个小沙弥正缓慢地捡起来往度量里送，张敏之赶紧上前，帮着将残剩的送到小沙弥的度量，就听到小沙弥惊奇喊道：“敏之施主，你又来了？”

远远便见到有人急仓促走过来，张敏之固然看不清他的面庞，单凭他走路的姿式和身高身形，倒是认出了个大抵，赶紧侧身站好，恭敬施礼：“王先生，门生有礼。”

黑子落下，朱佑樘再度发问：“大师您真的一无所知么？”

定真一副看破了她的神采说道：“施主方才就认不出小僧来。”

“事有变态必为妖，他万家甚么出身？就算有一堆谋士智囊，但是江山易改赋性难移，刚成精的道行那里顶得住引诱？不脱手那才奇特。”她不动声色退后一步，低声又道：“但是这件事情，我们只要目下的金像作为证据，他如果狡赖，说下人动的手，他一无所知，那我们也没有体例。”

真是白眼狼，养了这么久，竟然还是这副臭德行，张敏之很有些恼，更多的是无法：“我……还是没有照顾好它，以是……”

回到书院已经入夜好久，张敏之紧赶慢赶，将将赶上北苑关门前一刻，错身进了院子，这才喘口气，又立即往住房冲，随后发明不对。

圆空大师口念佛号：“阿弥陀佛，削发人不睬俗务，尘凡扰心，实为不智。”

圆空大师正坐在棋盘之前，面前是一盘正酣的棋局，但是他的面前并没有人，朱佑樘抬步上前，径直坐到他的面前，见他手指黑棋，仿佛有所踌躇，便将黑棋盒拿到身边来，一颗黑子落入棋盘，一刹时，交缠的困局豁然开畅。

定真不平气地应道：“若不是王施主冲过来，我那里会这般狼狈！”

“您不也说了，并不晓得金像是谁所铸么？”

见到张敏之，王达章的脸上暴露不测之色，又看了朱佑樘一眼，转头问张敏之，“你如何在这里？”

他的目光落到圆空大师的脸上，没有放过，但是圆空大师只是笑了笑，打趣道：“说了这么些，本来是想从贫僧这里为其他寺院供应便利的。”

圆空大师如同春季的枯树普通，在棋盘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指，广大的僧袍滑落，暴露一截手臂，一层松松垮垮的皮挂在骨头上，看起来非常狰狞，但是他的脸孔仍然慈悲，对着棋盘也无半分戾气，面对朱佑樘的层层守势，始终淡然以待。

张敏之一样回过味来，点头应道：“能帮到大人就好。”

“这一点都被您瞧出来了。”朱佑樘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不错，有点小积储，想为家人铸个真金佛像，本来是看上了寺里的，可惜……”

因为有所收成，三人比之来时要轻松地多，朱佑樘在叮咛了一些事给李璇以后，转头又问张敏之，“补葺书做得如何？可需求帮你一把？”

朱佑樘笑道：“只凭这些定不了他的罪。”

“当年陛下派人全权卖力，贫僧便没有管过这件事，只卖力将账目查对清楚，旁的便未在理睬。那些金匠倒是见过几次，但也未曾来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