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前尘[第1页/共2页]
月华袖袍一挥,抖出姻缘簿,取了风月笔,“待我补全他这一世的姻缘,再查查他的来生。”腔调松快得很。
除夕宫宴上,十一岁的他见到众星拱月的风谨眼睛一亮,新的猎物呈现。
“你……恨他吗?”
逾明摇扇的手也顿住,面色凝重。
逾明疾行两步,追上月华,眉眼弯弯,表情非常愉悦。
南文渊这平生,成也女子,败也女子。
月华抚了抚腰间的风月笔,起家道:“多谢秦广王接待!叨扰多时,茶已饮尽,我便不打搅你措置公事了。”也不看世人,独自向门外走去。
他因一众女子得了皇位,又因一个女子失了东山复兴的机遇。
他的母妃为宫廷画师之女,出身虽不高,却发愤为妃。她趁着天子微服出巡之际,使了手腕怀上龙胎,顺利入宫,一起爬上妃位。
阴魂的双掌一旦覆上往生石,此生过往一一闪现。
逾明不解。
一回回“巧遇”,一件件暖心的小礼品,世人见证的“豪杰救美”,他如同最有耐烦的猎豹,一步步靠近猎物,直至,将其扑倒,吞吃入腹。
一日,大将军将他自死牢奥妙提出送至京郊。风谨的衣冠冢前,他被大将军施以极刑。
秦广王跟了几步,见她去意已决,只得转头看向逾明。
他靠近她,不是因为爱,从一开端,便是一场谋算。谋的向来不是心,而是权。
太傅家的嫡长女风谨,比他小一岁。十岁的女孩眉眼已长开,清冷的眉眼,微勾的唇角,大红的大氅,如同雪中红梅,隆冬中的一抹温情。
月华脚步不断,“不恨了。”
两颗元丹垂垂融会,他得了梦寐以求的妖力,直奔皇宫。新皇贤德自有天佑,他倾尽妖力没法伤害,唯有妖风吹得新皇头疼。转而节制芳贵妃,为新皇下毒。不料功亏一篑,芳贵妃宁肯自刎也不肯伤害新皇。他自发得体味女人,毕竟不体味――爱。
被囚十四年,他仍苦苦挨着,日夜祷告,发誓要将伤害他的人,尽皆送往天国。靠着这份信心,他咬牙等来了紫树精,却也一并等来了月华与逾明。
不过两三年,他便讨得贵妃娘娘喜好。贵妃家世显赫、位高无子,又因病弱没有生养才气,他吃力心力使贵妃将他养在膝下视若亲子。而后,借势进入权力中间。
“何事?”月华双眸一抬,言语淡淡。
他二十一岁,老天子宿疾难治,沉疴不起。他设战略杀了老天子,以情勒迫一名秉笔女官嫁祸于皇后与太子,借贵妃派与清贵派的权势,将皇后派连根拔起,一举拿下皇位。以后遣杀手追杀有身的秉笔女官,无果。
逾明也起家,三两步跟上。走到门边,回顾一笑:“秉公办理。”
不知何时,月华饮尽了手中的香茶。茶盏一放,秦广王与逾明两双眼睛皆望着她。
往生石,顾名思义,回顾前尘过往,定夺转世来生。
斩首时,他一息尚存,幸而紫树精赶到,及时渡以元丹,因此砍头不死,被大将军收押地牢,受尽折磨。
二十三岁,叛军杀入都城,他弃了风雨飘摇的京都,携娇妻季子逃往边关。草原上,为避追兵,他抛妻弃子,导致孕中娇妻与季子尽皆惨死。
“他的皇后是风谨,却不是我。该恨他的人,天然也不是我。”
“你。。。当真不知,你便是风谨。”逾明更是不解。或许他也,不懂爱情。许是,不懂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