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条件[第2页/共2页]

尘寰的闲事虽办完, 天宫也无紧急事, 他们便也不焦急归去。留下吃个喜酒, 赏赏南湖的风景, 落拓几日也好。

喜宴当日, 两位新人皆无长辈，喜婆不敢登门，族长也不肯主持婚礼。月华与逾明便以渺渺的母家亲人坐了主位，为一对新人送予祝贺。

第三日，同村的村民稀稀落落来了一些，来的多数是妇孺，男人们怕感染倒霉大多都不敢来。族长也没来，他那嫁到邻村的长姐听闻此事，却拄着拐杖赶返来了。

她略一沉吟, 轻巧落笔：吴大、渺渺历经磨练，至死不渝, 二人乃天定良缘！

王夫人惊了一跳，指着月华，漏风的嘴巴大呼：“妖孽……妖孽不要走！她使…妖术。”

那人清楚就是当年的教书先生，也是她的喻郎！若非喻郎订婚后不告而别，当年她也不会被全村嘲笑，仓促嫁于邻村阿谁酸秀才。酸秀才空有秀才之名，家贫庸碌，那里及得上喻郎半分。

茶足饭饱，王夫民气中酸意上涌，忆起当年之事。她冷哼一声，啐道：“甚么样的女人生甚么样的孽种！勾引男人都使同一种手腕！”

月华摘了两朵荷花，甫一进门，便听到刺耳的“鸹叫”，说的恰是她讨厌的话。她斜睨一眼，也不断脚，路过厅堂时，袖袍悄悄一拂。王夫人张口再喊，还未出声，两颗摇摇欲坠的门牙便哐当掉落在碗里，滴溜溜直打转。

同桌的几位妇人都低了头不敢言语，她们年青，天然也不清楚上一辈的纠葛，怕说错了话更惹得族长这位年逾花甲的长姐不快。

逾明不耐，衣袖一震，将她震开，也不看她，淡然道：“你认错人了！再有冲犯，必不轻饶！”拔腿便去追前头的月华。

第一日，村里人没有来吃席的，渺渺虽不在乎，吴大却出去了一趟。不过一个时候，他便带回很多乞儿来吃席，说是积德积善。乞儿们可贵见到如此丰厚的大餐，个个撑得肚皮圆滚，门内声声道“恭喜”，出了门打着饱嗝，逢人便道“好吃”“好人”。

他的话语仿若号令，同桌的几位妇人不由自主地照办。她们仓促架起王夫人，代她拿起拐杖，捡起门牙，向门口撤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