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孟婆[第2页/共3页]

她的女儿自知要求无用，扑上来掠取剪刀。争抢时，婆婆在妯娌的帮忙下，几乎刺中她的女儿，她拼着最后一丝力量翻身坐起，抱住女儿挡了致命一击。

马车中孩童浩繁，途中她数番出逃，最后一回几乎胜利。人牙子未免后患，路过一处山村时贱价将她卖掉。

二仙立足，同时以手指触向晶石镜面。镜面出现波纹，一道灿烂的光彩穿透浓雾，惊呆外间众鬼。

痴傻儿三岁时不测身亡，那家报酬此喊打喊杀，要杀掉她的白发妖孽女儿。她搏命护住孩儿，自此额头落疤破相，唯有以厚厚的刘海遮挡。

逃脱，抓返来，挨打挨饿。再逃脱，再抓回，再挨打挨饿。循环来去数年，她终究认命了。

槿娘出身商贾富户之家，自小聪明，三岁便通读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与《弟子规》等发蒙册本，六七岁时已熟读《四书五经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与《笠翁对韵》等著作。

雾中模糊有一块透明晶石，高约丈许，宽约三尺，立在正中。

“如此美颜，他们循环时……”月华眨眨眼。爱美之心，仙不例外。

鬼差见仙君们目瞪口呆，非常对劲，又喊一声：“孟――婆――”

风月笔连连点头回声：“固然，太丑的，有碍观瞻！可谁让他们整的如此……如此千篇一概！美则美矣，不及或人。”

她初尝情爱滋味，却整天惶惑。他说他来想体例，带她们逃离村庄，帮她寻回家人，上门提亲明媒正娶。

阿谁肯为她的妖孽女儿取名，肯暗中布施她们母女，乃至肯带她们逃离此处的男人，却在流亡那一夜，践约了。

“嗯？阿谁或人是谁？”逾明挑眉。

风月笔倏的一动，自上而下，虚空勾画了一幅美人剪影。美人有点眼熟，仿佛在那里见过。

族长的长女来看她，言语间仿佛对出逃之事有所发觉，走时留下一句“忠告”与几枚铜钱，她才了悟那人践约的起因。

五更时分，她自冰冷的柴房复苏，身子已没法节制，唯成心识还算腐败。

结婚前，她被把守得很严，别说逃窜，便是吊颈割腕也办不到，因为拿不到麻绳与刀剪。只能一日日耗着年初，如同待宰的羔羊。

月华：“……美颜？”

月华不解。

十月怀胎，她艰苦产下一子一女。倒是儿子痴傻，女儿白发。

“子虚的美，俗不成耐。我风月笔，中意的是真正的美人（美女），天然去雕饰那种！”风月笔的小奶音里带着傲娇。

因着很多合用的“发明”，常常年关票选“地府最受欢迎鬼差”，他的选票最多，当之无愧的第一。

风月笔矗立悬浮半空，半晌无语。

“仙君们稍待，容小的树模一下。”鬼差露齿一笑，标准的八颗牙。他将双手拢在唇边成喇叭状，大声叫道：“美――人――”

月华与逾明对视一眼，相视一笑。

未免女儿落空求生欲望，她留下一句遗言：“好好活着，为了娘亲……活着……”

月华一行与“孟婆”酬酢时，机警的鬼差接过木瓢，为过桥循环的死魂们发放“忘情水”。

听闻守何如桥的第二十四代孟婆是个男人。听闻他长相浅显，平平无奇。

听闻两位仙君是来检察三生石，莫司提指着逾明神情变幻数回，“哦。哦？哦！我识得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