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结衣[第2页/共3页]

逾明一副了然的神采，“蟠桃宴上，仙果少说也稀有百种，你为何独独挑中青李？”

“可我……姻缘簿上并无我的姻缘，只恐你白搭了心机。”月华心中百味杂陈，话到嘴边，却换了个说法。

月华顿时语塞。挑中青李，天然是因为阿谁梦……梦中的大将军，单独咀嚼酸涩的青李，叫她忍不住也想尝尝青李是何滋味。许是……情的滋味儿。

月华扶额。

月儿弯弯，月华也是眉眼弯弯。

菱歌声中，采莲少女们身着罗裙荡着轻舟而来。年青稚嫩的脸庞掩映在盛开的荷花间，敏捷混入莲池中不见踪迹，唯有欢畅的歌声提示她们的到来。

“你着红裙，我穿绯衣，非常相配哪！”他戏谑道。

一名阿婆撑着陈旧的小舟，远远缀在背面，非常显眼。

逾明又是一声轻笑，一指轻点她的额头，点醒她，“你觉得，是谁用解酒的百花蜜置换了你跟前的果酒？”

“天道，不成违。”月华声音渐低，已信了几分。

发间木簪又有异动，还是火普通的炽热之感。她拔下木簪，一头青丝如瀑散落，本来是换衣的仙娥打理的新发型过分疏松。定睛一看，簪头又生出一枝新的枝桠，与之前的枝桠一道，数数已有三枝。

“风谨也好，月华也罢。一个名字罢了，终归都是你！”

“姻缘簿的提示，便在此处。且候一候吧。摆布无事。你也荡舟半日，坐下吃个莲子去去火罢。”月华手指微动，一个大莲蓬抛给逾明。

归位后，她经常手脚泛凉，天宫药神也瞧不出起因，猜测为情根尽碎的后遗症。本日这情状……

沉寂的夜里，逾明一声轻笑，如同凤凰尾羽划过她的心间，酥酥的。他微微倾身，工致的手指敏捷将红裙与绯衣的下摆摆布各打了一个结。不待月华行动，他便笑道：“如此，方不孤负这朗月清风与天后的一番情意。”

月华枕着双臂躺在舟中，双眼微眯，庞大的荷叶伞遮住她头上的艳阳，湖风微醺人欲醉。逾明停下舟桨，小舟恍若湖间的一弯新月，喧闹得能闻声轻风的呢喃。

天后备下这套衣裙，当真煞费苦心。

天幕如墨，月明星稀。清风拂面柳枝扬，扶桑花开夜微凉。

“他以后所受任何疼痛，痛意皆为百倍，因为那是灵魂之痛。也不致命，不过伴随他三世罢了。”

风月笔返来得颇晚，立在姻缘树下，心对劲足叹道：“用我者，月华。知我者，逾明也~”

“自缚双手……于被窝。任打任罚，毫不抵挡。”逾明洒然一笑。

月华坐起，运起姻缘簿，“恰是她。”

“另有甚么事瞒着我？”月华俄然发问，意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几今后，大肚子的三公主叩响月老殿的朱漆大门。仙娥不敢怠慢，忙奉上香茶，去请逾明。

逾明坐在舟头，将一颗脆生生的莲子抛入口中，扒开一片遮挡的荷叶，“莫非是她？”

书桌上唯余一张素笺，墨笔誊写的一行小楷：下凡办事，归期不定。

“我？呵呵……忘了我是谁。七世情劫，我都以逾明为名，那么我便自称逾明罢。”他萧洒一笑，对于没法想起的过往，涓滴不觉得意。

遍寻逾明不见，仙娥头皮一紧，再寻殿主月华也无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