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恕不从命[第2页/共4页]
王玉溪的话句句在理,中年文士却还是驳道:“周王不器,兄弟争锋。公子沐笙看似握权,倒是炭上腐肉,不得行差半步。他便是有个知己阿妹又能如何?现在,只盐务之事便能叫他寸步难行,可见今后,他要上位实是不易。”
王玉溪悄悄地看着他,他看着她,缓缓地自塌几上站起了身来。他面上的笑容还是雍容,直是盯了周如水一阵,才淡淡地说道:“在溪看来,小公主并非鲁钝。”
远处,石桥已被修好了大半,桥下的流水很暗,也很陡峭。王玉溪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,他微微侧过甚,又看向了跪在亭台间双目微垂额头渗汗的周如水。
当日朝堂之上,百官皆默,周王一阵沉默以后,便问王端:“卿已清闲多年,现在,因何出此之言?”
“可当年先祖建立边防县九镇, 行‘盐引制’,是为保边陲之安宁长远。周国无数贩子前赴后继,挟资北上,开赴西北九边纳粮换盐。一是为利,二也是为了国土安宁, 保家四方。”
几日以后,右相王端启奏朝廷,请行屯田之法。
给他驭车的驭夫恰是方才一向在前头教那些个村民修桥的中年文士。现在,他正挥着马鞭,极是不满地对车内的王玉溪低低地说道:“公子,您本日堵在道前,便是盘算了主张要助周氏兄妹一臂之力么?既如此,您又何必恐吓她一个小姑子?本日这一遭,这周天骄的眼泪怕是要流成河了呐!”
碂叟这么一说,中年文士更是不平了,他瞠目驳道:“你这老不朽,常日里心眼多也就罢了!现在,竟把这周天骄与夏锦端也比在了一处?她们哪有甚么不异!”
他看着她,俄然就有了些不忍,俄然就悄悄地叹了一口气。
见他转不过弯来,王玉溪悄悄一晒。继而,耐着性子地解释道:“我那堂叔王豹暗里也有七间盐铺,两条盐路。这几年来,他也算因“盐引制“赚了个锅满瓢满了。你想,如果盐路不通,他又该当如何?”
“难堪她?”王玉溪嗤笑一声,很有些玩味地说道:“她那胆量肥得好似春日里的鲤鱼,扑腾起来也是劳心,总该敲打敲打,磨磨性子。”说着,王玉溪又是低低一叹,非常烦恼地说道:“若无这一遭,公子沐笙见父亲情愿出面,如何不会心胸它想?到时,他如果是以而不依不饶,父亲但是真的会恼的。”说这句话时,王玉溪的眸中闪过了几分无法,那神态,竟颇透出了几分孩子气来。
周如水哽咽着, 双手一绞, 不顾帝姬之尊, 面向王玉溪便行一大礼,伏拜了下去。她字字铿锵,非常诚心肠持续说道:“天骄心诚不实,但前次也罢, 本日也罢, 得见郎君全属偶尔。天骄鲁钝, 自知不该再三难堪三郎,但天骄实是想不来更好的体例了。我只晓得,那日在君前, 唯有王相对盐改曾有游移,想是王相仍心系天下,不忍民苦!现在, 朝堂当中无谁再敢轻谈盐法,可天骄却知,此事再也拖不得了!盐务浑沌,民气必丧!三郎资质聪慧, 也必晓得这天下的事理都是大同的,所谓唇寒齿亡,周土本已内忧内乱,实是再经不起内损了啊!”
“王豹向来贪财,天然痛心疾首。”此次第,中年文士公然幡然觉悟,却这回,更是有些为那痛哭不止的周天骄抱屈了,便也嗤道:“既如此,公子参合盐务便是势在必行的了!这般,又何必难堪人家一个小姑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