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复为帝姬[第1页/共3页]
他是在解释,本日要她与他习字,实在是因他当初技不如人,棋差一招,输给了公子沐笙。
这儿郎,从不在她的预感当中。哪怕上一世,他申明赫赫,他为天下所夺,她与他也未曾有过交集。他是她传闻过,瞻仰过,乃至恋慕过敬佩过的儿郎,却从不是在她身边真真正正呈现过的人。
周如水羞燥烦恼的模样非常娇俏,王玉溪悄悄地看着她那小脸憋得通红,仿佛如鲠在喉的神采。慢条斯理地上前,从她的手臂下抽出帛书。
见主子有些踌躇,夙英在一旁小声欣喜道:“女君,您既向王三郎示好,二殿下疼惜女君,自是会千方百计助女君如愿。再者,琅琊王氏在国中朝中声较着赫,职位奥妙。王氏青年才俊中又数三郎最为拔尖,您与他多多相处也是功德。即便今后女君与他无缘,一齐习字的情分也算嘉话,有助于女君的名誉,更能成绩知己良朋。”她这话,是道周如水每月初五与王三郎一见,是近可守退可攻的功德。
作者有话要说: 独处哎……
“我为甚要随汝习字?”这一声下认识地娇喝喊出,周如水先呆住了,她略带稚气的脸越来越红,越来越红,闷的便放下了笔,实不知如何面劈面前这个如美女普通,动辄便猜中她心机的俊美儿郎。
当年,谢蕴之只会板着脸将她关进书房,一笔一划地盯着她。稍有不好就横眉冷对,冷言冷语。固然现在细想来,谢蕴之实在也算经心。但她当年年纪小,那里受得了那般委曲?
竹苑内,风景还是,温馨还是。周如水缓缓走了一段,便见水边整齐的草地上铺着缎,上头已摆好了榻几,几上也备着笔墨,但,王玉溪却不在。
他极文雅地在塌几上坐下,勾着唇,似笑非笑地,毫不在乎地回道:“只怪溪棋差一招。”
见她看来,他朝她微微一笑,态度天然,语气暖和,降落沙哑的嗓音像一阵玩皮的轻风,悄悄刮挠过周如水的耳膜,他道:“是溪之过,叫小公主久等了。”
一起上,周如水都有些忐忑。因想着事,她的眉眼间自但是然地就透暴露了几分倨傲和贵气来。半晌,才听她喃喃地嘀咕道:“兄长那里是会忘事儿的,他是在算计我呢!现在王三郎的马车都来了,我还能往哪儿跑?总不能拂了三郎的面子罢!”说着,她细白的手指都在广袖下扭做了一团,直是无处宣泄地有些羞恼。
说着,夙英扶起周如水往椸前换衣,边走边道:“二殿下前阵子事忙就忘了奉告您,上回下棋,是二殿下赢了。王三郎是以应了二殿下,而后他在邺一日,便每逢初五,都会接您至竹苑习字。”
但她莫非每次来,都要傻兮兮地摹写经文么?她正恼着,可再回想,又感觉同是叫她习字,王玉溪的体例倒是比谢蕴之暖和了很多。
闻言,周如水噎住,少顷,才支支吾吾地问道:“接本宫?”
她正绘声绘色,夙英俄然喘着气小跑进了殿来,乍见周如水仍披垂着长发,慵懒斜倚在软榻上,夙英顿时便叹了口气,急道:“女君,王三郎的马车已候在宫门前接您来了。”
因他的话,周如水摹书的行动一顿,她只觉心口一热,仿佛窜上了无数只蚂蚁。见王玉溪越走越近,目光正朝她摹的这些字看来,她仓猝地,下认识地用手臂挡住了自个誊抄的《是非经》,红扑扑的小脸腾地就沉了下去,不知怎的,忽就像只惹急了便呲牙的兔子,朝他不满地嗔道:“我为甚要随汝习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