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浮生若梦[第2页/共3页]
待天将明时,统统喧杂方才止歇。却不下半刻, 宫中便传出阵阵钟响,整整二十七声,是为国君驾崩,大丧之音。这大丧之音一夕之间便传遍全部邺城,紧接着, 城中寺庙皆举丧钟, 婉转钟声声声不断, 叫人悚然色变,皆知周王已是驾崩。再想那厮杀之声,城中世人也是凛然, 知那昔日的金碧光辉,现在怕已成了丧头池。
有些事儿,明知揭开了是在疮疤上撒盐,但现在已知了一二,她便只想突破沙锅问到底。遂她微蹙着眉尖盯着李氏,淡淡问道:“嬷嬷,母亲若真容不下大兄,凭着她当年的本事,叫他丢了太子位也非是难事。却为何偏要将他赶尽扑灭,生生不留他活路?难不成,昔日的情分,昔日那些慈母情意,真到了这高位面前,便都不值一提了么?”虎毒尚且不食子,便是大兄非为母后所出。然这么些年来,她亲身抚养,真要杀他,也是实在无情。遂周如水想不明白,愈是去想,更愈是悲从中来。
周王身衰方倒, 公子裎便起了夺位之心, 蠢蠢欲动,诡计反叛, 率兵囚周王于寝殿, 搏斗诸公子于宫帷。一时候, 宫中短兵相接,可谓流血成河,僵尸数万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想明白了,你便回金山去为大兄守陵,在大兄的墓前亲口奉告他,你昔日所为,到底是对,还是错。”
现在,宫中乱局已被他清除,却喧闹以后,统统都沉寂得可骇,特别是面对符翎,见着她面上一如既往的骄慢横劲,仍无悔过的趾高气扬,他实是心中庞大,一时也不知该言说些甚么。
李氏的话,句句含泪,更有见怪周如水不谅解母亲,又或是引她谅解母亲之意。
他缓缓道:“阿翎,你心求复仇,旦求一死,却你可真真明白,大兄所求为何?他自小所学,无不是济国济民之事。他远赴边城浴血奋战,也是为家国长安。却这些年来,你绞尽脑汁所做的统统,满是与他所愿背道而驰!你当你若真下了地去,面对哀哀父母,哀哀兄弟,他会愿见你么?”
比之布衣百姓,城中百官更是惶惑,然是以情此况,皆是不敢近宫城半步。世人摆布难堪,背面,还是琅琊王府门前王笺起了个头,领着家中长幼出了府门,均是身服素缟伏跪门前,举家哀哭,以示致丧。这一奇策可谓毫无疏漏,一来临时避开了浑水,二来也免于感染不忠不孝之名。
对不起啊,太卡了,晓得要写啥但是下笔又不晓得如何写………
彼时,公子沐笙坐在上首,向来暖和俊雅的他,经历这总总苦痛,面上唯剩肃杀。他悄悄地睨着跪在殿中嘴角含笑,面呈调侃之色的符翎,目光清冷,隐含沉痛。
如此,除却不知事的孩童,城中百姓皆醒,却无有谁敢再有大动静,世人敛眉噤声,忙是翻削发中素衣换上,又想方设法,在门前支起白灯。更有方才办过丧事的人家,忙是慌镇静张收起喜布,撕下喜贴,再不敢现半分忧色,皆是满面哀戚,唯恐徒招无妄之灾。
说完这话,她有些痛快又有些失落,心中好似堵着一团千丝万缕的线,撇撇嘴,神采欣然,她道:“你们自不会明白我为何会有毁天灭地之心,便是现在,谢釉莲死了,周詹死了,你二民气中,怕也未有谁能重过这虚无缥缈的江山百姓。却洛鹤对我而言,便是天下最重,便如甘露之惠。我并无此水可还,便只能为他而活。遂他身后,为他复仇便是我全数的夙愿,现在我败了,也未有甚么可多言的,不过求一死!赴鬼域会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