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暗潮汹涌[第2页/共4页]

只见这蟠螭灯由和田白玉所制，上半部雕三叶纹，下半部饰勾连云纹，内以丝绸粘蘸一轮，绘以图景，绸中又以盘心凸起五瓣花形灯台。

“想得每日奶糕子都少食了两块！”

被除族后，谢蕴之当夜就出了邺都，途中，他巧遇一拎着竹篮，在街头叫卖六角竹扇的老姥，见中午日上中天，老姥年事已高，急着为小儿看病，却卖不出钱两悲从中来，泪无断绝。终因而心慈不忍，自茶社中借了笔墨，为那老姥在竹扇上一一提写了几字。

另一头，徇剒倒是不负所望地带回了谢蕴之的讯息。

闻言，那前来传话的婢女圆脸微垂，几不成见的勾出了一丝阴笑。斯须，已是弯身捡起那摔成两瓣的白玉梳篦，一面可惜哀叹，一面皱着眉头，雪上加霜的，愁闷地说道：“这自是犯了君忌了！君上直是怒得不轻，当庭便斥责二殿下排挤兄弟，僭越冲犯，实是狼子野心！现在，已是命了右相王端先行救灾，待二殿下与您大婚过后，也将出发往彭泽郡去！”

她畴前便晓得，昔日太子活着之时，周王便偏疼太子。却彼时因了太子是储君之故，稍有偏袒倒也无可厚非。然，背面太子身故，遂按宗法而言，嫡宗子逝又无嫡长孙，这太子之位，满是该落在身为嫡次子的周沐笙头上的。

这一来，周如水方才靠近便听着了三人的声音，才要出声，便见王子楚心有灵犀地先一步扭头看了过来，见了她，小人儿非常镇静，干脆就趴在门槛上不动了，仰着稚嫩的小脸，脆生生大咧咧地朝她喊：“阿姐！看这儿！看这儿！小五可想阿姐啦！”

“不苦不苦！小五见着阿姐可甜了！阿姐，我们能一块儿回宫了对么？”

他们最大的哀思，从不是腐朽入骨，难尽驱除。而是这腐朽之处向来都与他们连着骨头扯着筋，他们能够斩枝断根，却不能连根拔起。只因，他们亦在这株大树之上，攀着它的枝桠，冠着它的姓氏。

瀞翠更是直截就问出了声：“这灯？”

左卫派出好久，岐唧终是带回了一份名录，名录里头从年幼至年老，唤做子昂的男人成百上千，叫一心想要寻到子昂的周如水不得不颓废地承认，当年她与他在黄粱梦中遥遥相隔，现在，更是隔山隔海，再难相见了。

“压喜床？”王子楚搂着她的肩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。

闻言，王子楚鼓着小脸呆了呆，斯须，已是嗓门扯得又欢畅又清脆地笑道：“那小五多打几个滚！”

但这又如何呢？虽她影象早已恍惚，却仍确信，现在这景况比畴昔已是好上太多了。现在站在高墙之上，前事不提，旧事不纠，她只盼着，娄九能爱重兄长多些，叫他能弥补上，

第二日，艳阳高照，恰是公子沐笙的大喜之日。

背面每个月光淡淡的夜里，周如水都会燃起这灯，想起他与她说的话。她想紧紧地拥抱他，又偶尔想要逃离他，她恍忽会想起昔日里不知听谁说过的话，道是若人真决意去爱，且爱的痴，便会慌不择路，心惊肉跳。

这般想来，娄九更是心伤不已，她缓缓扭过甚来，看着椸架上精美富丽的嫁衣，斯须，终是眼眉低垂，悲从中来地喃出了这段日子以来一向藏在她心头，缭绕不休的话语，她道：“我不肯嫁他！不肯过那繁华难守，出息有望的日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