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残缺[第1页/共2页]
“你小子……你跟我说句实话,是不是还忘不掉文惜?”
我摸摸被魏航胡茬扎疼的脸,心想,我如果活得像你魏航那样萧洒安闲,天然不会将那虚幻的爱情放在心上,可我就是我,毕竟不是你。我借着酒劲悲情地抬头唱道:“我就是我~是色彩不一样的炊火~天空海阔~要做最固执的泡沫……”
我死活不接,说:“给店里买个麦克吧,贝斯能够也要修……”
不过我也因躲闪不及,被他一拳砸在了嘴角。
然后毫不踌躇地将满满一杯冰块和啤酒,“哗啦”一下全数倒在了他的头上。酒卷着冰块湿漉漉地顺着他的头发流下,吃惊和气愤在他的眼神中缓慢收缩。
“只是甚么啊?屁放一半憋归去不是你脾气啊!”我吐着烟说道。
我仿佛一向在沿着锦江一起飞速向南,像离弦的箭一样在街道上飞奔。不断地加油、不断地提速,却不管如何也甩不脱那如影随形的、干渴的、扯破的、扭曲的肉痛。
驶出丝管路,分开了这条越想欢愉越不欢愉、越不想孤单越孤单的街,我的心反而孤悬半空,空落落的无处安设。我不想回家,我也落空了方向……文惜的笑容仿佛一向在我的脑海中盘桓,我不肯去想、不敢去想,可又不能不想。
我的十指痛苦地重新发中穿过,发力扯下了一把烦恼丝。我看着指缝中的断发,嘴里碎碎念着:“她对我说……不爱我……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……”
魏航笑着走出酒吧,用醋钵般的拳头轻捶一下我的胸口,又搂住我的肩膀说道:“三儿,你没事儿吧?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。
魏航骂道:“你大爷的!”硬是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。
这男人,连声音中都充满着一种“胡茬感”,扎得老子耳膜生疼。
一个傻比吊吊的男人点了一支歌,晃闲逛悠地爬上舞台拿起麦克,在动感而充满戏谑味道的前奏中扭动着他丑恶的身躯。前奏过后他唱道:“拉萨的酒吧里啊~甚么人都有~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~她对我说~不爱我~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……”
我和他撕打在一起,混乱中我抢过他手中的麦克风,卯足了劲儿在他脑袋上狠敲了几下,我真的很用力,因为我看到了麦克风的折断,以及他头上红色血液的流下。
“三儿,你先出去!”他对我吼道。
我一口把烟抽完,丢掉烟头说:“阿谁……我打了那傻逼,你真的都搞定了?”
我做出一个自嘲的浅笑,摆了摆手表示告别,拧动油门。车子轰鸣着向前加快,魏航的吼声从背后传来:“三儿,你他妈慢点骑啊……”
魏航搂着我的肩膀,狠抽口烟,将充满胡茬的下巴凑到我的耳边说:“兄弟,早点好起来吧,别整天失魂落魄的像丢了魂一样,不就是个娘们儿吗?如许,你不高兴就来我这,烟你随便抽,酒你随便喝,喜好哪个妹子随便你挑!”魏航又狠抽口烟,把我的脸扳在他的嘴边说:“只是别信赖他妈的甚么爱情!你睁眼看看,这个天下,爱情,比得上钱吗?比得上豪车吗?比得上这酒吧里的这几杯酒吗?”
“那就对了!”
我忿忿不高山将一口异化着血沫的口水吐在地上,骂道:“操!这酒吧的吊名字真他妈贴切!”
虎背熊腰的魏航蛮横地分开世人跳上舞台,用他细弱有力的双臂将撕扭着的我们扯开,先是将我拉扯到他的身后,然后一掌挥出,将那张牙舞爪、怪叫着试图再冲上前来的傻逼推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