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残缺[第1页/共2页]
“你小子……你跟我说句实话,是不是还忘不掉文惜?”
我端起面前的啤酒杯,摇摇摆晃但态度果断地穿过人群,爬上舞台,用最大的音量吼了一句:“你他妈闭嘴!”
……
“只是甚么啊?屁放一半憋归去不是你脾气啊!”我吐着烟说道。
我无法将钱收进钱包,又将钱包和钥匙丢进摩托车储物箱,跨上摩托车,将车子策动,左腿却因酒精的麻醉而支撑不稳,几乎连人带车翻倒在地。魏航一把扶住了即倒的车子,体贴肠问我:“三儿,还能骑吗?要不打车走吧?”
……
“没事,”我摇点头,歉意地说道,“可我……在你的场子把你的客人给打了,你老板他……”
魏航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,三儿,回吧,路上重视安然。”
我和他撕打在一起,混乱中我抢过他手中的麦克风,卯足了劲儿在他脑袋上狠敲了几下,我真的很用力,因为我看到了麦克风的折断,以及他头上红色血液的流下。
全场沉寂了半秒钟后,俄然发作的翻了倍的猖獗让人群变成了撒进烧红铁锅的水滴,他们镇静着、腾跃着、尖叫着,掀起一股又一股似要掀掉全部房顶的潮涌般的声浪。
我半醉半醒地站在酒吧门口,胸口还因狠恶分泌的荷尔蒙而狠恶地高低起伏着。身后的霓虹瓜代闪动,映照出一个属于我的寞落的灰影。
魏航骂道:“你大爷的!”硬是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。
驶出丝管路,分开了这条越想欢愉越不欢愉、越不想孤单越孤单的街,我的心反而孤悬半空,空落落的无处安设。我不想回家,我也落空了方向……文惜的笑容仿佛一向在我的脑海中盘桓,我不肯去想、不敢去想,可又不能不想。
“那就对了!”
我死活不接,说:“给店里买个麦克吧,贝斯能够也要修……”
我一口把烟抽完,丢掉烟头说:“阿谁……我打了那傻逼,你真的都搞定了?”
我忿忿不高山将一口异化着血沫的口水吐在地上,骂道:“操!这酒吧的吊名字真他妈贴切!”
“放心!”魏航不耐地说着,取出了几张货币塞向我说:“今晚你的一份。”
我摸摸被魏航胡茬扎疼的脸,心想,我如果活得像你魏航那样萧洒安闲,天然不会将那虚幻的爱情放在心上,可我就是我,毕竟不是你。我借着酒劲悲情地抬头唱道:“我就是我~是色彩不一样的炊火~天空海阔~要做最固执的泡沫……”
魏航话说了一半,欲言又止地盯着我。
一个傻比吊吊的男人点了一支歌,晃闲逛悠地爬上舞台拿起麦克,在动感而充满戏谑味道的前奏中扭动着他丑恶的身躯。前奏过后他唱道:“拉萨的酒吧里啊~甚么人都有~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~她对我说~不爱我~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……”
“……比不上。”
我做出一个自嘲的浅笑,摆了摆手表示告别,拧动油门。车子轰鸣着向前加快,魏航的吼声从背后传来:“三儿,你他妈慢点骑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。
我俩撒酒疯似的相视大笑,仿佛在这一刹时,我健忘了那些早该忘怀的情殇,却在笑声消逝的一瞬,伤在不经意间变得更痛。
我仿佛一向在沿着锦江一起飞速向南,像离弦的箭一样在街道上飞奔。不断地加油、不断地提速,却不管如何也甩不脱那如影随形的、干渴的、扯破的、扭曲的肉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