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低头[第2页/共4页]

郑婆子早摸清楚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，这么丁点儿大的小丫头，离了亲人故乡，待她好些，让她有个家，可不戴德戴德，看她抱了包裹不言语，还悄悄抚了她一把：“你这孩子，今后就拿我当亲娘对待，再别起甚么胡涂心机了。”

甘氏面上笑盈盈，弯着眉弯着眼，内心却明白，宋望海待叶氏比待她更好些，叶氏如果换一付脾气，这家里那里另有她安身的处所，这个叶家女人，非论如何都不能嫁出去。

石桂悄悄站着不说话，郑婆子自感觉难堪，咳嗽了两声：“你现在得用，可在那些个里出头，还得再挣一挣。”

“你可别说我不想着你。”郑婆子塞了个布包给石桂，张嘴就是瞎话：“这衣裳你才来我就筹算要做，现在瞧着是差些了，可也是我的一份心。”

嘴里咂咂出声，看石桂不明以是，嘴里啧了一声：“你是新进的，可老太太都开了口要虐待的舅家女人，能叫你个没学过端方的小丫头去？”

石桂是想软下来，可当时当刻又说不出软话来，只得笑一笑：“我才来，好多事儿还不晓得，先让姐姐们教着。”

石桂第二日觑空寻了个由头往郑婆子那儿去，郑婆子见是她来，对她有些不咸不淡，成心晾一晾她，石桂内心明白，手上不断，晓得此时该服个软的，可却恰好说不出软话来。

石桂松了一口气，她怕的是今后坐上冷板凳，没再往上升的机遇，至于升得慢点，倒是不怕，出头的橼子先烂。

叶家必是想了女儿入宫的，可老太太打的倒是叫宋荫堂另娶一个叶家女的主张，叶氏脸上喜怒难辨，甘氏听了全本，出来就笑：“这表女人也不晓得是个甚么样的天神仙物了。”

石桂也晓得瞒不过她，挑能说的说了，把繁杏隐了去：“不好听的我可没听着，倒是传闻，太太娘家的舅表女人要上京来，说是明岁春季待选的，我看那意义，得挑两小我畴昔服侍着。”

石桂点点头：“乳母不放心我，特地让姐姐叫我了去。”郑婆子也确是用了心，春燕才吃一口就晓得是南门湾观音庵里的做的干丝，笑着收了：“替我感谢你乳母，这两日就能腾出空来，你先姑息着睡，过两天自有你的屋。”

郑婆子几年不在，老宅里头人事窜改，女儿同她分辩了半日，哪个发财了哪个叫嫌弃了，重又顺了一遍，闻声石桂这么说，皱了眉头把她看一眼：“你倒真是个高运的，回回都叫你给赶上了。”

叶氏向来未曾见过这个侄女，脾气模样俱不晓得，沉吟半晌，按兵不动：“且等等再安排人罢。”

郑婆子这下算是咸鱼翻身，还当一辈子就在别苑了，哪晓得她跟着返来不说，还到了钱姨娘这儿，钱姨娘本来就是叶氏身边得宠的大丫头不说，肚里另有一个宝贝蛋，可不是水涨船高，如果下个小少爷来，这一院子的人都跟着鸡犬升天。

一时吃不准她叶氏院里过得如何，搁了茶盅儿，撮了烟叶子，擦上火吸一口，两年没沾，在别苑时想也无用，这会儿却馋得不可，吸上一口冲了鼻子：“这是你姐姐送来的，好些年没尝过这一口了。”

宋老太太虽没见过这位叶家女人，却待她非常上心，信该是送到叶氏跟前的，却直送到她这儿，看了信问一声把她安排在哪儿了，晓得在幽篁里，点一点头：“你们家出来的女人错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