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借书[第3页/共3页]
葡萄晓得石桂这个主张一向没变,再叮咛两句,奉告她宋勉在桂花香径等她,这会儿桂花早就落了地,枝头还余下零散几簇,香味却一丝丝钻进鼻子里,石桂还往他读书的处所去找,就见宋勉来回踱步,皱了眉头不知念叨甚么。
说着穿过门廊,脚步还踉跄一下,吃紧归去至乐斋,石桂还不及开口,人就已经不见了,她呆在原地哭笑不得,底头看看自家手上的书,脚寸不好拿捏,做一付手套许还行,内心吃不准宋勉是不是害臊,半晌笑出一声来。
更别说她一向通信的陈湘宁了,家里的田宅说要修上三四个月,那会儿恰是陈湘宁预备大婚的时候,内心跟浸了黄连汁也似,有苦说不出,甚事都提不起精力来。
到底替他开过蒙的,宋老太爷谢恩的折子奉上去,提起初贺他新婚,期盼他洪图社稷,鼎祚延绵。这便是劝着太子早日生下个皇孙来,既跟陈家拧成一股了,就别再想着旁的,端庄生个皇孙,得了贤人皇后的爱好,也不必再动旁的心机。
石桂“扑哧”笑起来,揽了葡萄:“我晓得你这意义,我还回家去呢,能跟少爷有甚么攀扯?”一面说一面笑:“堂少爷几次帮我,我总要谢他,他身边只要小厮没有丫头,缺甚么少甚么自家购置不齐,我这才帮把手,姐姐不必忧心我。”
叶氏未曾开口,两个一前一后走出永善堂,一个往东一个往西,宋之湄木怔怔扶着母亲回屋去,自丧信报返来,她便一向少言寡语的,内心到底替父亲悲伤,中元节时还学着叠了很多元宝烧化,烧香祝祷,哭得泪湿衣衿。
那会儿是如何笑余容的,此时就似被人扇在脸上,再等上三年她都已经十七了,便是在金陵城里也是老女人,再往哪儿说婚事去。
甘家的屋子还是宋家在着力摒挡,甘氏的侄子侄女儿半大,两个老的又受不住病在床上,这些事宋家不管另有谁来管,甘氏垂了颈项:“多谢你。”
葡萄自打跟石桂靠近起来,倒颇晓得她跟宋勉的事,又晓得宋勉替她找家人,对他施礼,被宋勉托着进院来找石桂。
太子内心一口气不顺,更加抓紧着催起东宫的工事来,又着礼部加急把大婚用的仪仗赶制出来,算一算三月里结婚,还得册立太子妃,一应事件细备下大半,恨不得吹气间就到了明岁,跟着太子妃的肚皮就鼓起来。
宋老太爷失了独子又失了嗣子,更加有由头抱病,还是闭门谢客,连那些个弟子故旧也未几见,每有客来,十个里头九个不见,渐渐摘洁净,孙子躲过三年,好与不好,到时候总有个定论了。
那些个地契田单,数出来有田庄一个,铺子五间,也不晓得宋望海是如何置下这很多东西的,本来就是瞒下了女儿说婚事免选的银子,现在还都用在她身上。
宋家因着一院子人都守孝,更加深居简出,宋荫堂连太子来宾间的集会也不再去,干脆又读起书来,陪着老太太烧香礼佛,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安宁。
另有冰晶葡萄冬笋银鱼,时鲜的东西赐了半船,太子跟着送了东西去燕京,还写了一封信,说秋猎的时候没了弟弟在失容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