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红白[第2页/共3页]

这话却不能先漏出去，免得旁人猜想着叶文心在宋家时便与宋荫堂有了甚么牵涉，两边脸上都欠都雅，等人返来了，再请了媒人上门去，哥哥那里有不承诺的事理。

指缝里头漏出来些，尽够给她们吃的，遭了灾遭了难，她倒是毫不会伸手的，石桂眼看着葡萄神采暗淡下来，咬着唇儿替她想体例：“若不然你也报病，木香一走，你年纪虽不敷，可也保不准，钱姨娘想要个靠近的人当差呢。”

石桂跟着叶文心学字，学的自是她最特长的簪花小楷，一张纸条儿裁剪得一指宽，细条条写上字，拿起来一看，写得竟很不差。

她十三岁了，可在钱姨娘的院子里头，来红却不算功德儿，松节还在的时候说过，说因着主子不洁净，底下这些丫头看在老爷眼里就更加贱了，那会儿她不懂是甚个意义，现在却垂垂懂了。

“如何好让堂少爷破钞。”石桂晓得这是行礼，宋勉自来不白收她的东西，除了鹞子，还给了她一本字帖：“我看你的字写得好，想着这个能用得上。”

石桂不明以是，端的走畴昔，倒是宋勉送了她一只巴掌大的小鹞子：“我不晓得你喜好甚么，我看外头卖的都是些胡蝶雀鸟，就照着买了一只。”

木香点点头：“晓得了，我明儿就去催催管事婆子，如何这会儿了，还没人补上来。”没人补上来，可不就是因着没人肯进钱姨娘的院子，下人间有甚事是瞒得住的，死一个松节，便是本来有这个想头，也不敢了，何况这个小少爷也没能得着老太爷老太太的青睐。

石桂告别归去，在桂花香径赶上了宋勉，宋勉虽在读书，眼睛却不住四顾，瞥见石桂笑一声，冲她招招手：“你来。”

葡萄点点头，石桂蹙了眉头点点她：“你呀你，怎不早说，我早就给煮了红糖水来，等着吧。”说着出了门升炉子切姜。

石桂替葡萄去远翠阁里告了三天假，木香皱了眉头，轻声一叹：“这可如何好，本来就少人，说是春日里补上来，到这会儿还没补，她再一病，更没人了。”

叶氏一时晃了神，宋老太爷长长叹出一口气：“怕是仲春末就没了，你哥哥瞒着不发丧，叫人参了，这会儿怒斥的折子已经快马发下去了。”

叶氏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，她早早已经送了信归去，奉告嫂嫂这事儿解了，宋老太爷肯脱手相帮，再不会进宫填那私盐库的洞穴，哪晓得嫂嫂连捷报都没接着，人就这么没了。

石桂扶了她躺到炕上去，郑婆子不住打鼾，浑身都是酒气，石桂也不给她醒酒，回了屋子就见葡萄懒洋洋懒着，给她端来的菜半点没吃。

怕他不吃，还特地留了名，写上几个字，说是谢礼，那书僮是识得字的，不料她一个丫头竟也识字，看着上头没甚紧急的，就让她留下，返来捧了布包儿给宋荫堂看：“了不得，我们院子里头竟另有识字的丫头了。”

没了葡萄给她凑趣，她倒觉着有些没味儿，石桂替她添了酒，郑婆子吃了一杯又吃一杯，吃得醉了，舌头就没闲的时候，她自来只看面前小利，目睹着余容嫁得好了，又悔起没把葡萄安在余容的院子里头。

木香的家人已经求了叶氏，要把木香求出去发嫁，木香自来是个凶暴的，葡萄就目睹过老爷借着吃茶要摸她的手，木香一时“失手”把一盏茶全泼在老爷的袍子上，得幸亏天冷衣裳厚，若不然，木香姐姐还不知要如何受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