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3.闻见[第3页/共3页]

石桂跟在叶文心身后，看她脚步不断的走畴昔，呆望畴昔竟不晓得如何施礼更好，纪夫人笑起来，招手叫过石桂：“她们坐一处，你来跟我坐一处罢。”

石桂说完了闲话，便成心要问一问明月，纪大人是参议，可军中事件却不是他来办理，武官自成一派，实在不成她还得去一趟吴千户家。

纪夫人那儿来了两顶肩舆，叶文心一起心口都在怦怦跳，到了门前还不敢立时出来，等石桂一道，跟着丫头往里去，还是那一间临水的开间，这回却不挂帘子了，本来装潢的薄纱全都拆了个洁净。

石桂这才瞥见那头摆了一张软榻，两个说话都轻柔斯文，隔得远些便再听不见她们在说甚么，依言坐到纪夫人身边，纪夫人远远看了姐姐一眼，面上带笑，叫她不拘束，她便真不拘束，如果被大伯娘目睹她这个模样，许就真的断了念想，再不想着要她嫁人了。

她捏一捏石桂的手，绕过回廊间的紫藤坞，就瞥见坐着个极精力的女人，面孔微黑，头发束起来，打扮的好似一个羽士，身上一件长衫，再无金玉金饰，举着茶碗正在喝茶。

挑了一件青衫子白绫裙儿，耳朵里簪一对儿米珠，头上干清干净几朵鹅黄绢花，亲手掐了门前一把玉簪花盛在盒里，当作礼品一齐上门去。

石桂晓得这是纪夫人欣喜她的，也只得笑着谢她，纪夫人拍拍她的手：“此时也只能等，如有动静，我天然给你送信去。”

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，一早上还收了程夫子送来的节礼，院子里摆上香案生果，虽不能吃荤，也一样办下精美小菜，一碟子七只月饼，预备好了一人一只，到日头往下落，银盘似的玉轮要升起来了，可明月却还没返来。

石桂正感觉迷惑，叶文心就轻笑起来：“颜大师是不是舞剑了？”她自听宫里来的教诲嬷嬷说过一回颜大师会舞剑，一贯神驰，瞥见卸下了纱隔，立时想到了这个。

长辈都劝不住梅氏，小辈更只要服从的份儿，颜家七个女儿，连远嫁在蜀地的颜四陆夫人都接着过信，叮咛她细心看看，城中可有合适的，到明芃再往蜀地去的时候，替她保媒。

石桂咬咬唇，纪夫人一叹：“我四姐夫是武将，四姐姐常常来信，都说只要他出门去，夜里睡不安宁，捡佛豆能捡上一夜，可那会儿是四周内哄，现在已经是承闰年代，比起来岂不好上很多。”

纪夫人点一点头：“我问了跟去的长随，这个当口，留不留得住性命，也是难说。”正掉在刀口上，如何能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