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破阵十七[第3页/共3页]

但是……若能知礼节明廉耻，这本身就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。

“我们友情不深，严格意义上算来，是我冒昧了。”

是的，她的确是在从心底向善的。从恶贯充斥的江洋悍贼，到淫□□女为乐的采花贼，从拐卖人丁的拍花子，到那些持械行凶的小人，她手上沾过血，这位朱雀星君一打眼就能看出来，但是她身上罪业之轻，几近于无，沈云裳也不是眼瞎。

“自古忠义难分身，在我身上，恐怕也是一个事理吧？”

九尾狐闻声本身的声音，冷硬得的确不像她本身了：

擦肩而过了。

做人有甚么好呢？你非要做人。那些老学究们都说，人若不能知礼节，明廉耻，与禽兽何异？但是别忘了，你本就是禽兽啊。

当时仅仅达到了筑基期的耿芝本来也应当完整不会的，最多发挥出来也就有个花架子罢了，但是她就敢这么坐在地上，把名为傲慢的东西揭示了个十成十，对着姚婉兮笑盈盈问道，你猜啊，你猜我学会长命女了没有？

“我们妖族，生来当真修行，是要、是为了化人的。”

如果姚婉兮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机再少那么一点，如果耿芝当时那种假装出来的浮滑和自矜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，她们便会都葬身南归这个知名的小堆栈里——不，遵循姚婉兮那么卑劣的脾气，八成会大张旗鼓地把她们在这里厚葬，然后将这堆栈夷为高山再建个碑，上书朱雀白虎埋骨处的吧？

“不，请务必让我来。”

但是就是这么阵容浩大的一次内丹自爆，这么骇人的能力，都只能堪堪破开姚婉兮的禁制，将处于风暴中间却分毫没有被伤到的耿芝和唐娉婷卷了出去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禁制以外，唐娉婷一张千里遁地符拍下去的时候，模糊听得姚婉兮大声嘲笑道：

此时，九尾狐那因为惯性而飞出去的身材，才方才砸到空中。

“你能够挑选回绝，我便去另寻别人了。”

这句话真真诛心得很，生生将耿芝的脚步阻了一瞬，而就是这一瞬的工夫，对于姚婉兮来讲，也非常余裕了。

浓烈到了不祥境地的红光冲天而起，风里都模糊带了血腥味，大地在悲鸣在震颤，本来阴沉的天空在这一刹时阴沉得要滴下墨来，暴风囊括，风中的粉尘和落叶不断往人脸上拍打，刮出条条藐小的血痕。

“但是我不去做，那么六合之间，四海以内，便再无人能存活——我这么说，你信吗？”

“你？！”

“对啊，我是妖兽，这真真不假，但是与此同时，我感觉我也算半小我。”

“当年沈云裳跟你说了甚么？！”

沈云裳笑着揉了揉她的耳朵：

“你妖性未泯，然民气已生——”

九尾狐非常不睬解：“比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