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交易[第1页/共3页]

白面汤饼奇特的香气，和菜油的味道，早已飘满了整间屋子，等端上桌子，那皎白的汤饼，冒着腾腾的热气，乳红色的面汤上浮着些绿莹莹的葱花和菜叶，不管看上去还是闻上去，都是那么的馋人。

那道人手抚长髯，傲然道：“四人当中，独你身上有一股可贵的戾气与匪气，我既然来找你，当然探听过你的事情，认出你，不难。”

但是……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大野泽的凶恶了！

刘恒低头，拱手，“先生打趣了。这是家中爱犬，并不出售。先生若要吃狗肉，大野城内有家上号的狗肉馆，小人愿为先生指路。”

他仿佛是个道人，戴着高高的长冠，枣红神采，两根眉毛是连着的，且直贯入鬓，细眼，阔鼻，颌下有一部极其标致的长髯。

刘恒面露憨笑，点头，“小人实在不敢。”

总之是一个通身高低无一处不奇特的人。

一圈围着四个磨得光滑的木头树墩。

陈乐张了张嘴，没敢说话。

那道人闻言，忽而眯起眼睛，长髯无风主动。

刘恒唤了它一声，但它仍然龇着牙，前身伏地，收回降落的呜呜声。

陈乐叫住了大黄，谨慎翼翼地打量着这个道人，问他：“中间何人？”

刘恒扭头瞪了陈乐一眼。

他高高的长冠几近要顶到房顶。

他个子颀长，身高足有九尺开外，通身穿一件月红色的袍子，极其的整齐洁净，那衣料，兄妹几个都辨认不出质地，只晓得必定很贵，但是他却只用一根看起来很浅显的草绳束了腰。

“先生打趣了！小人哪来那么大本事，能避开那妖怪？说白了不过是人穷胆小不怕死，却又恰好走了几年好运道，没有撞上罢了！”

独独刘恒，再次深深地躬身，拱手，道：“小人不敢。刚才所禀，都是真相。”

固然那道人是背对世人，刘恒却仍然低头，拱手，态度极其恭敬，“先生吃得可好？厨被骗另有几碗，可要为先生取来？”

顿了顿，他无法地回身，一屁股坐下。

大野城地处东齐国与云汉帝邦交界之地，举凡云汉帝国的铜钱，东齐国的刀币，南陈国的铢钱，在本地皆是通行，刘恒常在市道上行走，故而深知刀币之贵。

陈乐一边叫住大黄，一边紧接着走出茅草房。

嗤嗤溜溜，眨眼间就是一碗。

腰侧挂着个巨大的葫芦。

低矮粗陋的茅草屋内，泥土垒的台子上铺了一块钉得不甚平整的木板，上面四碗汤饼四副筷子，已经摆好。

“大黄！”

“先生大德大行，若能为百姓们除了此妖，小人定为先生书记百里，四周百姓当为先生立祠以飨。只是那妖怪就在泽里，却又何来带路一说？”

刘恒用敬语，问：“先生那边熟谙小人？不知找小人何事？”

刘恒却俄然挡在狭小的门口，拱手道：“先生，您的汤饼钱还没给。”

可大师到底还是没吃到嘴里去。

多年来做乞丐，以及数次差点儿被人拐卖的经历，使兄妹几个天然的就对外埠人、长相奇特的人等，充满了警戒。

这一声大喝，如舌绽春雷普通，只震得屋顶茅草瑟瑟做抖，簌簌有声。

刘恒面露憨笑，道：“小人……既无能，且不敢。”

刘恒低着头，眉头微蹙，不答反问：“先生尚未明示，小人并不记得何时有幸见过先生，不知先生为何熟谙小人，又特地找上门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