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大嘴巴[第2页/共4页]

不过，魏老太太还是叮咛李氏和陈萱，“打羊肉饼时，别净做大葱羊肉的了，这很多少羊肉够啊。家里另有白菜，掺些白菜，又出数又省钱。”

“成。”只要不是羊肉饼，魏年并不挑嘴。

陈萱小小声，“笔叫我用坏了。”

陈萱内心感激，做好魏老太太的鞋，看魏银在裁新衣，便说，“二妹，老太太这鞋，我做好了，你今春不是说要做四件新衣，我现在手头没甚么活，你忙不过来的，我帮你做点儿。”

待正月十六，魏年请的教洋文的先生就到了。这位先生姓焦，瞧着三十几岁的模样，鼻梁上架着一幅银边圆眼镜，一身三件套西装，瞧着挺斯文。魏年每天早晨跟着先生学洋文，陈萱征得魏老太太同意，每天早晨都会给西配间拢上一盆炭火，以免焦先生和魏年会冷。再有大姑姐魏金使唤着她做宵夜时，陈萱还暗里问魏年，早晨饿不饿，要不要也给他和焦先生做一份。

成果，魏年这嘴不严的，险把陈萱气死。

魏年鼓励陈萱，‘今后就这么做，大早晨的，别弄得油汪汪的。”

魏年翻开笔帽，一面问，“如何坏了？”

偶然，陈萱做宵夜，魏银会过来帮手。偶尔到院里时，会听到魏年与焦先生说话，一时北京话，一时洋文，洋文陈萱听不懂，可就是觉着，挺好听的。倒是魏银比陈萱聪明的多，魏银听过几遍，竟也会说几句洋文。陈萱觉着，以魏银的聪明，如果让魏银上学，说不得魏银真能考上阿谁叫大学的书院。

陈萱道，“我不是描花腔子。”

魏年也觉着糊塌子比每天吃的油条油饼的好吃，给俩侄子魏杰魏明一人一个放碗里，对劲道，“你们可都是沾我的光，阿萱主如果摊来给我吃的。”

陈萱这宵夜，魏年倒不是浮夸，她给魏年做了几次，偶然是汤面，偶然是素馅小饺，偶然是面茶，偶有魏老太爷早晨饿了，也会叫陈萱多做一份，魏老太爷吃的少，陈萱归恰是要做魏年和焦先生的，多匀一勺也就有了。魏老太太暗里还悄悄嘀咕，说陈萱自来她们家，别个不提，技术倒是涨得挺快。

魏年就这么大嘴巴的把陈萱学写字的事呱啦呱啦的说了出去，然后，得了魏金一句，“乡间丫头，一来城里就要学些洋事儿。”的考语。陈萱因为魏上大嘴巴，非常不满。直接表示就是，魏年接下来足吃了十天羊肉饼的宵夜，直吃的魏年嘴角长泡，跟陈萱赔不是，陈萱才算谅解了他。

“写字。”陈萱小声说，“阿银教我认了一百多个字了。”

“说来讲去，不是你弟不喜好，是你不爱吃白菜的！”魏老太太噎大闺女一句，对于羊肉饼里要不要掺白菜的事，也没再说了。

并且，魏银不但聪明，人也极好，这几天，每天都要教陈萱认几个字的。

陈萱把墙面擦的洁净极了，得了这两张春联纸，陈萱的确如获珍宝，偷偷在屋里写了好几次，成果，把魏年的钢笔用的写不出字了。陈萱吓的脸都白了，想着魏银说过，这是极驰名誉的品牌的笔，连笔尖都是金子做的，这给她用坏了，可如何赔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