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执相森罗[第2页/共3页]

“不慎不怒、不贪不痴，正所谓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。您真禅师也！如此来讲，那位名为释尘烟的少女对本王所说之言皆是真？”

“哦！原是乌山先生弟子！有幸！老衲人有幸了！”

“还请六爷一并带走吧。此琴放在老衲人这里与朽木无二，在六爷手上方能成绩其身。再者而言……呵呵，那一万两银子已让老衲人用于补葺大雁塔，已还不了六爷了。”

刘永铭从位置上站了起来，对枯木禅师说道：“心外法无，心内皆空，执相森罗，唯识境空。禅师您着相了！便是小王破了禅师您的禅法让您着相，小王亦无脸在此呆着了，告别。”

“还不知前面两位是谁？”

宋宪道：“杨赝一家……”

“闲来玩弄，算不得善琴，只是爱好罢了。”

刘永铭又问道：“枯木龙吟也是禅师之物吧？”

刘永铭并不惊呀，因为此前他就曾见过枯木。

刘永铭就势坐在了圆凳之上。

枯木禅师说侧重咳了几声。

刘永铭这才迈步走了出来。

刘永铭的话一说完，听得房间里传出沧哑的声音：“六爷客气了，倒是老衲卧病在床不能全礼相迎，冲犯尊仪，还请包涵。六爷请进、请进。”

刘永铭哈哈一笑，说道：“此枯木龙吟非有佛缘而不成得也，缘即如此，若不抚动琴弦，不敷应缘，不敷应求，不敷应果，不敷应证。本来小王来此只为还琴，便是禅师所求，那小王献丑了。”

而房间里另有别的一名照顾枯木禅师的和尚，看来枯木禅师病的的确不轻，经常要有人照顾。

等刘永铭与宋宪到了一间卧房门前之时，方才那名回报的沙弥已经在喘着气等着刘永铭了。

枯木禅师止了咳声，应道：“非是如此，老衲年老，已看破虚空，若能离存亡之苦，全静妙之境，穷极乐之果，此甚是美哉。只是心中另有一尘事顾虑，那便是老衲收养之女。老衲如果西归，她可不好再在大慈恩寺里呆着。”

“远在天涯，近在面前。求而不得，不求得意。如有人相、有我相、有众生相、有寿者相、有菩萨相、有如来相，此不法也。即无人相、无我相、无众生相、无寿者相、无菩萨相、无如来相，无眼耳鼻舌身意，无色声香味触法，是相无相，达大安闲，达大如来，究竟涅槃。六爷心性天然，外无内有，事皆唯识，必有法门，无需老衲说教。能找到或是找不到，那都是小女之果因了。老衲至此已无欲无求矣。”

他们打量了一下刘永铭与宋宪不屑得说道：“去去去，佛门平静，可不是玩耍之所！”

当刘永铭的双手从琴上移开之时，枯木禅师收回了一声感慨。

“老衲人一向未能达到我师要求的境地，故而不敢抚此琴，今遇知琴人，可否一抚试听之？”

刘永铭打量了一眼屋房以后才对枯木禅师笑道：“听闻枯木禅师身材不佳，特来看望一二，不想倒是小王俗人忧思、多此一举了。”

刘永铭站在房门口叹了一声。

枯木禅师的边幅非常独特，他枯干的脸上瞒是皱褶，像是古树皮普通，并且那种皱纹非常不天然。

刘永铭抬脚便向庙门走了出来。

那两沙弥一听是皇子，两眼都有一些瞪直了。

枯木禅师沉吟道：“望山近浮月，云雪落沉吟。谁怜林枯木，只待一春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