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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哥。”穆安之还以号召。

“你这眼瞅就要往北疆去了，再说，这事谈何轻易，我看凤阳姑妈很情愿柔然表妹去做太子妃。”记得梦中柔然表妹做太子妃后在宫中如鱼得水，连带凤仪宫在慈恩宫跟前的处境也改良很多。不得不说，东宫与唐家联婚，委实是一步好棋。

小御史道行尚浅，被热诚的面色青白，浑身乱颤，有如风中楚楚不幸一朵小白莲。穆安之蓦地一声嘲笑，“你如勇敢当朝厥畴昔，那就一文不值！我一文钱不出了！”

穆宣帝连连皱眉，穆安之扬手挥了挥，无甚诚意的说，“我这刚返来就被陛下召过来了，未能漱口消食，还请陛下多耽待。”

“甚么筹算？”

穆安之才想起明天穆宣帝让他上朝听政的事，洗漱穿衣梳头用膳，出门时还是繁星点点，灯火遥映着朱红宫墙。深深夜色，穆安之带着小易穿太长长宫道。转过泰安门，西面有一大队灯笼模糊而来，小易在穆安之耳边提示，“殿下，那是陛下和东宫，我们是不是略等一等。”

有些事情，即便是近如穆安之裴如玉，穆安之也不会说的。裴如玉却模糊的猜想出一些，裴如玉道，“既然东宫想联婚唐家，我必叫他娶了陆氏女！”

穆安之看向裴如玉，实在很想问问裴如玉是不是还记取嘉祥公骨干过的蠢事。当然，凭他老友的影象力，信赖一辈子都不能忘此等奇耻大辱。穆安之曲肘撞撞老友，“别说这些堵苦衷了，你这就要去北疆，你挑馆子，我请你用饭。”

裴如玉并未客气，想了想，“那就去承平居。”

穆安之想到甚么，扑哧笑起来。裴如玉瞥他两眼，穆安之笑的软在摇椅里朝裴如玉伸手，裴如玉无法把他拉起来，“这么好笑？”

“承平居的包子。”

太阳从东到西，拉出的光影越来越长，风也垂垂凉了，头顶梧桐树叶哗哗作响，两人先是头仇家的说话，一时并肩一人一个摇椅舒畅的眺望树叶间的蓝天与阳光，就如许静待光阴流过。

平常，王内侍到哪儿都是挺胸凸肚的威风模样，自从上遭旁观凤仪殿吕内侍被揍的暴力事件，在裴如玉面前王内侍就没有了身为昭德殿内侍的威风，他躬着身子低着嗓子说，“陛下宣殿下畴昔说话。”

裴如玉嗤的一声嘲笑，眉间透出讨厌，“凤仪宫情愿的事多了，岂能事事如他们所愿！”

穆安之平生第一次早朝，他站在二皇子身后，裴相之前，很思疑裴相在他背后是甚么表情。穆安之不管这些，如果裴相堵心那是再好不过，就当为他老友出口恶气。第一次上朝，不客气的说，穆安之甚么都听不懂。他跟着站了大半个时候，站的腿有些麻，觉得要散朝时听到御史出来参了他的教员唐学士一眼，来由就是：唐学士教诲倒霉，三殿下欺侮朝臣。

“不是。我是猎奇传闻是真是假，你媳妇真这么爱吃承平居的包子？”

穆安之是坐在马背上直着腰挺着脖子回的宫，他都不敢开口说话，一开口就怕喉咙里最后塞出来的鸡肉小笼包打嗝打出来。他与老友裴如玉，叫了六屉承平居的小笼包，别离是牛肉、羊肉、鱼肉、三鲜、香蕈青菜、鸡肉小笼，险没撑死。

穆安之甫一上朝便用他那张刻薄的臭嘴震惊全朝文武，公然之前的刻薄寡言都是装出来的！东宫之争甫一得胜就暴露了真脸孔，公然非储君之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