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连理四[第3页/共4页]
不知、刘大娘和旧林等人便代表女方下楼,去号召乐人和其他迎亲者,将生果喜糖和茶水一一端给他们食用。陆浅葱穿戴光鲜的嫁衣,单独坐在喧闹的内室内。
等上山拜了堂时,已是邻近傍晚。陆浅葱坐在竹楼的新房里,感受时候像是过了一个甲子般冗长。
未几时,旧林和故渊蹬蹬蹬的跑上楼来,喜道:“师父来啦!”
两人都没有高堂在坐了,又怕人多眼杂,婚宴便没有聘请其别人,只推说陆家爹娘身材不适,不宜长途颠簸,便让家中娘舅代庖主持婚事,这也是勉强符合礼节的。
长辈定下了,接下来就是烦琐的婚前典礼。固然陆浅葱主张统统从简,但江之鲤却一样也未曾落下,从纳吉到催妆必亲力亲为,布帛礼品堆满了酒坊,没过两日,全部乌山镇都晓得江大侠要娶陆家的小娘子了。
不知和时也早就取了碎银,打发走了乐工、喜婆和轿夫等人,山上又规复了清净,唯有夏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。
说罢,便将一块绣有金丝鸳鸯的红盖头悄悄覆在了她的头上,遮住了她微醺的容颜。
陆浅葱坐在大红的喜被上,听着窗外袅袅的蝉鸣,看着江之鲤一尘不染的黑布靴缓缓靠近,终究停在了本身面前。
说罢,她将双手叠加在左胸,屈膝后退,盈盈拜了一礼。
不知清了清嗓子,死力假装长辈严肃的模样,煞有介事的训戒新妇:“尔今嫁去,当敬之戒之,无违姑舅之命。”
刘大娘亦是替她理了理衣袍和披肩上的流苏,浑厚笑道:“尔今嫁去,当勤之勉之,莫负闺门之礼。”
江之鲤的视野像是覆盖着薄雾般昏黄,接着,他反手扔了酒杯,将支着窗棂的竹竿打落,窗户落下,屋内堕入了一片含混的暗淡中。
公然,刘大娘拖着丰腴的身材上了楼,轻手重脚的将她从床上扶起来,笑道:“小娘子,该跟新郎官儿走了。”
心猛地一跳,陆浅葱仓猝放下帘子,伸手覆住了盖头下涨红的脸。
刘大娘怔怔的看着她,眼眶竟然有些泛红起来,她局促的站在那儿,粗糙的手掌在自个儿的衣裳上擦了擦,感慨道:“倒真像是嫁我自家的女儿似的,大娘我这内心呀,是既甜又不舍啊!”
雄鸡唱晓,红妆完工。
酒很醇,清正浓,江之鲤乌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,然后缓缓伸出拇指,一点一点将她唇角的酒渍抹去。
那眉,如轻烟覆盖下的柳叶;那眼,是秋水横生的眼波;那唇,是丹朱晕染的素净。端倪含情,肤白发浓,好一个娇俏如花的小妇人!
艳阳高照,满目喜庆的嫣红。金黄炽烈的阳光打在这对牵手的璧人身上,浓烈得仿佛视野都要燃烧。
接着,她捻袖搁笔,腕上的金玉镯子叮当作响,尾指在胭脂盒中悄悄一勾,将指腹上感染的艳红一点一点晕染在柔滑的唇上,完成了新妇妆容的最后一笔。而后,她站起家,一件一件安闲不迫的穿好中衣,系好长裙,罩上外袍,系上腰带和玉环。
回身的一瞬,她回眸一笑,蜿蜒拖地的鲜红嫁衣热烈如火,百花裙层层绽放,更衬得她鲜艳万分。
她披衣下床,隔壁刘大娘已经赶来帮手了。大娘穿了身枣红的布裙,还是当年刘家大女人出嫁时穿过一次的衣物,衬着她乌黑粗糙的脸和油光发亮的发髻,喜庆中带着几分朴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