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黑狐四[第1页/共4页]

听出李文的声音不对劲儿，沈清舟稍稍复苏了点，哼唧道：“出甚么事了？等等，你受伤了？”

沈清舟挣开惺忪的睡眼一看，来电人是李文，外号蚊子，本是与沈清舟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，只可惜他父母双亡后沦落社会，跟一些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，两人的干系垂垂淡了。

沈清舟大惊后退！这一晚的经历超乎凡人的负荷，他的确要发疯了！

很明显，怪物在拼极力量咬死李文的同时，本身也受了重伤。沈清舟几次看到它支撑不住身材而跌倒在地，紫红的血丝从它的齿缝中流出，它却浑然不觉。

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！沈清舟满目通红，浑身颤抖。他谨慎翼翼地跨过李文的尸身，在空中上摸索到一把锈迹斑斑的榔头，然后一步一步地朝鲛人逼近。

瞳人骤缩！

沈清舟按下接通键，拖着慵懒的腔调不耐烦的“喂”了一声，意义是有屁快放！

他沉闷地扒了扒头发，绕道旧洋楼后边，一脚踹掉厨房窗户的排气扇，然后狼狈的钻了出来，摸索到大厅。

――晋・干宝《搜神记》

刚才那奋力一击已经耗尽了它全数的力量，怪物伸开干枯惨白的唇瓣喷出一口紫血，苗条坚固的鱼尾扭曲地拍打着空中，在黑暗中不伏输地瞪着沈清舟，龇开满嘴血染的尖牙收回刺耳的低鸣声，威慑着面前发疯的人类。

怪物的下半身是一条长约两米的鱼尾，紫蓝的尾部是广大的半透明状，靛青色的硬鳞在水玻璃闪动着微光，由背部向腹部突变，垂垂淡成青红色，看上去锋利而坚不成摧。

陈旧的屋子隔音结果极差，沈清舟模糊听到李文那盗窟手机的铃声在空旷沉寂的旧房内响起，却并没有人接。奇特，如果蚊子在屋里头，不成能不接电话！沈清舟趴在门上听了听，电话本身挂断了，屋内的铃声也停了。

“蚊、蚊子……”沈清舟做了二十几年的好好门生，第一次碰到这类毛骨悚然的状况，语气都有些颤抖了。

b市偏僻的郊区小镇，断壁残垣，一座两层高的土洋楼冷静地耸峙在一片划着庞大‘拆’字的老住民区内。

沈清舟挂了电话，顶着乱糟糟的呆毛头晕脑胀地起床穿衣，又迷含混糊地拿了手机钥匙钱包，闭着眼在屋里转悠了两圈，背着药箱，然后梦游似的出了公寓，去车库提车。

铁榔头被狠狠举起的那一瞬，怪物仿佛贯穿到了甚么，它不再徒劳地低吼，只悄悄地望了沈清舟一眼，然后缓缓地闭上眼。

淡薄的月光从窗外斜斜照在床上，空调被下蚕蛹状的男人不耐地转动几番，这才不耐烦地翻开捂在耳朵上的枕头，伸出一只光膀子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一番，将手机拽进被窝里。

一进门，潮湿的氛围带着微凉的腥味劈面而来，异化着几缕不容忽视的铁锈味儿。

直到坐上车筹办策动的那一刻，沈清舟茫然地从方向盘上抬起脑袋：嗯？我如何会在这里！这是要干啥来着？

甚么都完了！

李文死了，他十几年的好兄弟，这个因受尽鄙夷而走上弯路的孤儿，以一种残暴的体例，死在了一个怪物的嘴下，死在他的面前。

他大力踹了踹门，门后仿佛用铁链拴住了，打不开。沈清舟后退一步，旧房一楼的窗户都钉死了，底子进不去。

凌晨一点，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破室内的安好，锲而不舍地闹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