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旧情二[第2页/共3页]
陆浅葱怔了怔,缓慢调开视野,摇点头。
她一张嘴,便灌进满口的风雪,冷得难受。撞门声戛但是止,院外一片沉寂,半响没有覆信。
是野兽?
腊月二十四,官方小年,大雪纷飞。
这天夜里,东巷柳树下的宋忠家失了火,比及陆浅葱被街坊的救火声惊醒时,滔天的火势已经如毒蛇般将宋家紧紧包裹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脚步纷杂,喊声冲天,救水车的轱轳一遍又一遍的从她面前奔驰而过……陆浅葱披着薄弱的外套站在门口,眸中模糊有火光颤抖。
江之鲤走进厨房,自语般道:“让我看看厨房有甚么菜。”他捻了捻新奇的带骨猪肉,又摸了摸玉雕似的白菜,对劲的点点头:“很好,入冬了,来包饺子。”
有人说是宋家夜里的油灯没有熄,这才走火烧了百口,也有人说是宋氏伉俪常日作歹太多,终究遭了报应。大火是个好东西,它总能轻而易举的毁掉统统,包含本相。
到了中午,雪霁放晴,陆浅葱在灶台忙着烧火,筹算下碗面胡乱吃了。谁知水才烧开,陆浅葱便听闻院中传来熟谙的笑语,出了厨房一看,只见一身白衣的江之鲤乘风降落在后院,翩然似世外谪仙。
火势到天大亮时才完整毁灭,而宋忠伉俪连同何氏肚中那未出世的孩儿,一同死在了大火中,现场除了冒着浓烟的断壁残垣外,只要两具死死护住腹部的、焦黑的尸身。
又是悠长的沉寂,久到陆浅葱几近要放弃的时候,门外终究传来了一个极其暗哑、低不成闻的声音:“……是我。”
接二连三的变故产生,陆浅葱心中的迷惑和不安更甚,她模糊猜到了甚么,却不肯再去深想。
“我是让人揍了何二和黄仕乡,但罢官威胁之事却不是我做的。”江之鲤眯了眯眼,墨色的眸中仿佛凝了一层寒冰,连同嘴角的笑意都凉了下去:“你说的阿谁‘亲戚’,大抵不是我。”
战事颓靡,年还是还是要过的,从早到晚,街头巷尾的爆仗声便未曾停过,一大夙起床,陆浅葱便贴了大红的灶神画像,可在败北乞降的颓靡之气中,这点刺目标鲜红也仿佛成了莫大的讽刺。
江之鲤晃了晃手中扑腾不已的雉鸡,笑得眉眼弯弯:“适值打了两只野鸡,山上冷僻,来你这才热烈。”
晌午,赶庙会的人穿上红红绿绿的花梢衣服,带着浑厚喜人的面具从酒坊门口走过,锣鼓唢呐声震天动地。本日客流量极大,陆浅葱忙得天昏地暗,幸而遇见江之鲤带着部属和门徒下山逛庙会,她便请旧林和故渊两个小子帮手号召客人,趁便将乡绅和酒楼预订的美酒奉上门去,赚了一大笔银两。
莫非是江之鲤?不,不成能,江之鲤他们从不在夜晚下山。
江之鲤微微一怔,问:“甚么亲戚,谁?”
腊月,陆浅葱从闲谈的酒客嘴中得知,赵徵带着兵马,和南犯的金兵交兵了。
陆浅葱又问了一遍:“再不说话,我可要叫人来了!”
“唉,不幸襄王爷威风一世,一经败北,便落得如此了局。”
十指绞着木棍,力度大到连指节都微微发白。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,如同惊骇见到甚么大水猛兽似的,她睁着眼后退一步,呼吸短促,心跳如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