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血符索命,幽冥诱权[第5页/共6页]
雨越下越大,皇后望着儿子拜别的背影,俄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预言:"墨茧缚阙,以昆吾裂之。"她颤抖着摸出怀中被捏皱的密信,上面晕开的墨痕仿佛一张吞噬统统的巨口。殿外惊雷炸响,照亮她扭曲的面庞,终究化作一声压抑的哭泣消逝在雨声里,仿佛全部皇宫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没顶之灾而悲鸣。
"不知太子深夜拜访,所为何事?"雕龙纹檀木屏风后转出银发老者,玄色织金长袍上的暗纹贪吃在雷光中张牙舞爪。墨裴里抬眼的顷刻,一道轰隆轰然炸响,他浑浊的瞳孔里竟倒映着与惊近似频的紫电,威压照本色般压得氛围收回刺耳的嗡鸣。太子握着长剑的手俄然痉挛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铠甲,直抵心脏最脆弱的角落。
就在这时,白诗言仓促赶来,手中提着新熬制的汤药。她见父亲神采怠倦,眼中尽是担忧:“父亲,您必然要定时服药,再如许劳累下去,身材味垮的。”
"喝完了..."白景鸿喘气着扯出一抹苦笑,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浓厚的暗影,"这几日忙着查探粮草异动,实在抽不出空去取新的。"他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密报,骨节清楚的手指无认识叩击着桌面。
白景鸿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,苦涩的药香混着陈皮的微甜在舌尖散开。窗外夜风吼怒,卷起满地枯叶拍打着窗棂,恍忽间竟似东锦城冲天的火光在面前重燃。"等军资的事告终..."他望着跳动的烛芯,声音低得几近被风声淹没,"定要听言儿的话,好好保养。"
“殿、殿下!这、这使不得啊!”一道颤抖的惊呼俄然从暗影中炸响,吓得跪伏在地的侍卫们齐刷刷打了个寒噤。太子瞋目扫去,却见空荡的角落里,一团黑雾正诡异地翻涌凝集。
花凝玉悄悄放下茶盏,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班驳的墙上,跟着夜风微微闲逛。她想说些欣喜的话,却见白景鸿已重新拿起案头的密报,指节无认识地敲击着那些可疑的标记,眉头舒展如结。窗别传来更狠恶的风声,仿佛要将整座紫彦城裹挟此中,而现在书房内呆滞的氛围,也跟着这份沉默愈发沉重。
太子瞳孔骤缩,盯着符纸上扭曲爬动的血纹:“说吧,代价是甚么?”黑袍下传来阴冷的笑声,暗影鬼手缓缓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琉璃瓶。瓶身浑浊如血,瓶口缭绕着丝丝黑气,“听闻殿下身怀皇室至阳之血,只需将此瓶注满心头血,便可唤醒失传百年的‘幽冥令’。届时,江湖最顶尖的杀手构造将任您差遣,一滴都不能少。”
墨裴里缓缓起家,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。他推开雕花槅扇,夜雨裹挟着泥土腥气劈面而来,远处官道上的火把长龙已刺破雨幕,好像一条蜿蜒的赤蛇。雷光劈亮他银丝如雪的鬓角,衰老的面庞在明灭间如有所思:“不必。去取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牌,再将‘忠义世家’的匾额擦拭洁净,既然太子想闹,便让他看看,墨家的秘闻岂容随便踩踏。”说罢,他抬手整了整玄色织金长袍,袖口处暗绣的贪吃纹跟着行动张牙舞爪,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“备些上好的雨前龙井,可别慢待了高朋。”
指尖划过一行行数据,白景鸿的神采愈发凝重。本该每月定时上缴国库的赋税,自客岁冬月起便开端锐减。腊月本该收缴的二十万两白银,账册上却只记录了戋戋五万两;正月的粮税更是直接减半。更蹊跷的是,统统完善的赋税,竟都被标注为“补葺宫室之用”,且每一笔支出都盖着户部鲜红的官印,看似无懈可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