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执手[第2页/共4页]
赵佶又正色道:“不过我也须先申明,在此期间,姐姐不得向蕙罗说我好话,不得向她流露关于我们之间赌局的任何内容,更不得为她和十二哥牵线搭桥,比方悄悄送她到蔡王府,或请十二哥到元符宫之类。”
但陈瓘离京那日,从永泰陵返来的梁从政又奉告太后一个令她不镇静的动静:“官家密遣亲信刘瑗,追上已出京都的陈瓘,赐他黄金百两,且传官家话说,陈瓘直言议事,极不成得,现在只是暂贬,不久后会让他返来的。”
此次他临的手帖是蕙罗此前未曾见过的,仍只寥寥数语,却令蕙罗凝睇好久:
刘清菁笑道:“酿梅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么?”
内侍道:“什物倒也不缺,只是斋宫要比禁中冷,官家说在那边住着也无趣,很想家。”
“哦,如此,娘子保重。”杨日言豁然浅笑,“官家很牵挂娘子,收到娘子信函焦炙之情溢于言表,让我连夜赶来探视。”
杨日言回斋宫复命后,赵佶再遣内侍来为蕙罗送信,此次写的是王羲之《旃罽帖》上的一句:“无缘见卿,以当一笑。”
菊花圃边的刘清菁见他走近毫不惊奇,作势看看他身后,问:“官家本日侍从甚多,却为何不见典饰娘子?”
赵佶下拜道:“都是谎言误传,言官一时不察,所言虚诞不根,娘娘不必理睬,切勿放在心上。”
午后赵似与众亲眷在王府轩厅饮茶叙谈,独元符皇后称王府花圃中菊花正盛,暂离半晌去赏花。她走后,赵佶稍待斯须,也如闲庭信步状,渐渐走到了花圃中。
今后病倒,亦不再理赵佶。
(待续)
太后愈怒,重重地把札子掷回案上。赵佶随之惊醒,见状忙一拂袖,把札子扒开,陪笑道:“臣僚误信谎言,胡言乱语,孃孃不必在乎。”
刘清菁嗤地一笑,调子拖得委宛:“妾如何敢呐……”
然后,她悄悄伸手为他摘去落于他幞头上的一枚秋叶,安抚道,“毕竟,你原与别人分歧,是自家孩子。”
刘清菁笑道:“官家是怕她见到蔡王,让你输了赌约罢?”
蕙罗连声报歉,杨日言和言道:“无妨事,见你们相处和谐,我也很欢畅。”
玄月八日,章惇罢相,知越州。
数今后,赵佶循例偕太后、太妃、皇后及元祐、元符临幸蔡王府,留宴整天。
赵佶听了这些话都沉吟不语。倒是左正言陈瓘看出了他难堪之处,将章惇之罪从策立别人的话题上引开,进言道:“章惇独掌政柄,首尾七年,随其喜怒,恣作威福,薄神宗,累宣仁。又乐于用兵,乃至陕西民怨四起;好大喜功,大兴土木,耗竭内府之财。不顾人之怨怒,不惧天之谴戒,称之为流俗。还曾将邹浩等言官入狱以绝言路,天下震骇,人多自危。赖宗庙之灵庇佑,朝廷国度才未闹事情。哲宗信赖章惇,章惇却将国度废弛至此,累及哲宗。当年那些诡计密计虽多由蔡卞主谋,倒是章惇在判定力行。蔡卞虽已贬放于外,但章惇若在朝廷,如何能除祸国之根?”
未料赵佶收信后竟让杨日言连夜从斋宫赶回,宫门一开杨日言便去找蕙罗,问她:“典饰娘子贵体违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