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画论[第3页/共3页]

这几字写得超脱流丽，轻巧夸姣，蕙罗亦悄悄赞叹，想了想，对赵佶道：“官家这字是焚着香练出来的罢？”

赵令穰随之接详确看，谛视那扇面词句沉吟不语，赵佶问他定见，方才淡淡一笑：“飘如游云，矫若惊龙。”

然后打量蕙罗，见她手持纨扇，便伸手取了过来，援笔在上面洋洋洒洒草书一句，倒是晏几道的词：“长因蕙草忆罗裙，绿腰沉水熏。”

那枕屏是直立在藤床一头的小屏风，用来为头部挡风，上面原有一幅山川画。内臣听刘清菁如此说，悄悄吃惊，面带难色：“此画是官家御笔绘制……”

蕙罗欠身道：“奴家书口扯谈，如有获咎，还望先生包涵。”

大宋宫城秘阁中藏有大量历代及古人书画，每年夏季都会取出曝晒以防潮，称为暴书。

刘清菁未置一词，手持画卷走到轩厅，比了比乘凉用的藤床上的枕屏，感觉尺寸合适，遂递给一旁的内臣，叮咛道：“照着枕屏尺寸裁了，换上面的画。”

“这是沈浑家。”赵佶亦向他们简朴先容。蕙罗怀钦慕之心对他们一福见礼，他们也当即长揖答礼，非常客气。

赵令穰一怔：“船？”

旋即叮咛内侍，去秘府取一幅黄筌的芦雁图来。

然后又向二人解释：“她算是半个洛阳人，以是让她来看看。”

蕙罗摆首说不知。赵佶笑道：“这是京洛间气象，他才朝谒皇陵返来。”

“大年送来一幅新作，你且看看。”赵佶手指案上一幅山川让蕙罗看。

赵佶笑道：“黄筌虽为大师，亦有观物不审之时，传写物态，的确不如崔子西。”

蕙罗比较再三，然背工指画卷道：“第一幅应当是崔白先生画的，第二幅是官家画的，第三幅是吴先生画的。”

刘清菁蹙眉：“我说裁了，没闻声么？还磨蹭甚么？”

第一幅画面上竹叶寥落，蒹葭荒废，一只落单的雁孤守水岸，缩颈低首，设色素净，意境苍寒。

赵令穰与吴元瑜皆拍案叫绝，赵佶怡然解颐，非常得意。

赵佶等两两相顾而笑，皆抚掌称妙。赵佶问蕙罗：“你学过书画？”

内臣再不敢多言，清脆承诺，捧着画拿下去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