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三水斋[第2页/共2页]

白梨皱眉，眼神防备，面前这个头发斑白，眼神慈爱的男人，她从没见过。

白梨12岁生日那天，阿婆不告而别，甚么话都没留下。

“看你没头破血流，缺胳膊少腿地返来，本年这大凶之日过得还算顺利嘛！”

见对方不肯说，白梨也不筹算诘问，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，规矩鞠躬送客，“抱愧——”

黑猫叫了几声，爪子一伸，勾住白梨戴在脖子上的黑绳，黑绳从衣服里翻出来，上面坠着的，是一个如脂般得空的红色圆形玉珏。

只卖三道茶水，加了莲心的绿茶，加了枸杞子的红茶，另有一道冬雪春露。

少年看上去十三四岁，面貌稚嫩有活力，有点瘦，一双黑眸非常敞亮，柔嫩细碎的头发遮住一半眼睛，笑起来有一对尖尖虎牙。

白梨皱眉，怀里的黑猫也叫了一声，喵声里竟然听得出迷惑的情感。

“婚事？”

白梨翻了翻装刀叉纸盘的袋子，“墨爷，蜡烛呢？”

少年把白蜡烛抢走，藏在身后，气鼓鼓地瞪着白梨，“婆婆这么短长，必然会找到体例救你的！”

白梨说着站起来筹办去拿茶具，这才发明这团黑影脚下有影子。

“你这不利的生日就快畴昔了，阿梨，从速来庆贺一下！”

吴墨说着，划了一根洋火，闭上眼睛，小声开口，“但愿阿梨安康安然，长命百岁。”

少年反应过来，立马起家，“阿梨你等我一会，我去买，买五颜六色的蜡烛。”

“白梨蜜斯……”

“阿梨，到你了。”

少年心虚地干笑两声，“没事，咱家还能缺蜡烛？等着！”

少年说着就要把蜡烛往蛋糕上插，白梨哭笑不得，“墨爷，你见谁家过生日点白蜡烛？”

黑影往前迈了两步，走到廊下，灯笼温和的光把他的影子映在鹅卵石上。

白梨在内心冷静许愿——

白梨杵着下巴，看着少年一阵翻找，草莓一颗颗往嘴里送，本来外型都雅的蛋糕，被她生生薅得惨不忍睹。

叮铃——

吴墨吹熄洋火，又划了一根，举到白梨面前。

“郑先生，二十年前我还没投胎呢。”

“就是二十年前。”

除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女孩站在她身后，四周都是跪在地上的人。

“桌上有茶，桂花乌龙，您请自便。”

说着，风一样跑到铺子里，手里攥了一根蜡烛返来。

照片里一个穿戴用五颜六色碎布缝起来的长袍的人，披头披发，两手大张，高举过甚顶，抬头望天，脸上扑着灰红色的粉，只要嘴红得滴血，看上去不人不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