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好福气[第1页/共4页]
昭阳是个循分守己的人,就是给她九条命,她也不乐意拿去冒这类险。
倒是昭阳看他一眼,然后垂首恭恭敬敬地回天子的话:“是奴婢没管住本身的嘴,在气头上一时不慎,与姑姑闹了几句。奴婢自知有错,请皇上惩罚。”
是德安要她来的,可不是她本身乐意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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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卫拖着鬼哭狼嚎的刘姑姑下去了,李姑姑见势头不妙,赶快逃到了灶房里去出亡。小隔间里徒留昭阳呆呆地坐在那混乱的被褥上,发髻乱糟糟的,连一边耳朵上的坠子掉了都不晓得。
他有些心烦,挥挥手:“嗯,是你御前失礼,念在你初犯,朕不跟你计算。”
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八宝锦囊,那边面有个硬乎乎的东西,还能摸出镯子的形状来。如果她是为落空这镯子而掉眼泪,那他可算是做了桩大功德,替她把镯子高价赎返来了。
德安有些难堪,走也不是,安抚也不太好,顿了顿才上前传天子的话:“女人,方才――”
昭阳忙不迭点头,听着德安的指导去小隔间里端着天子洗漱的铜盆去打水了。
惩罚甚么呐,一天到晚除了这句没别的话了吗?天子也有些讪讪的,人家耳坠子掉了跟他有甚么干系呐,他如何就抓着这点子事过不去呢?
天子的目光落在她而左耳上,她如何还没发明本身的耳坠子少了一只?
他又摸摸腰间的锦囊,记起天子在身后,只得作罢,抬腿走人。
德安哎哟一声,赶快从袖子里取出绢子:“女人这是说哪儿的话,就冲着您叫咱家一声大总管,这等子事咱家也不能听任不管呐!”
对,是她御前失礼,不是他眼里容不得沙子。
前半截话昭阳听得晕头转向的,听到最后一句时才恍然大悟。
她有点懵:“不是说奴婢上来只用服侍皇上用膳吗?”
他把绢子往昭阳手里塞:“喏,拿去擦擦眼泪,从速的。咱家这趟下来,是皇上让我来请女人上二楼。你瞧瞧,这都迟误多长时候了?”
她瞧了眼镜子里满脸笑意的德安,咬咬嘴唇:“大总管,我,我能不去吗?二楼上是皇上的住处,我一个小宫女住畴昔……也实在不大像话。试吃甚么的,我在这灶房里一样能做,我是个卑贱人,真没那胆量和福分去上头。”
德安睨她一眼,多好的机遇呐,也不晓得抓住了,跟天子多靠近靠近。眼下没有后宫娘娘随驾,她一人独大,哄得天子欢畅了,指不定回宫封个美人秀士的,那可多风景!
可说来奇特,他这么一身素色淡雅的行头,按理说应当不太起眼的,但与一身宝蓝色掐金锦服的赵孟言站在一起,竟也叫人难以忽视。
侧过甚来,他持续对赵孟言道:“再有两日就到嘉兴了,陈明坤不是在那做刺史吗?这些年他在江浙一带也算是多有建立,是个好官。此次到嘉兴,就先去他府上小住吧,也体味体味这边目前的环境。”
德安在天子的门别传了一声:“主子,该洗漱了。”
他穿了件天青色勾画宝相斑纹袍子,头上戴着只半透明白玉冠,看打扮比那赵孟言还要素净低调些。褪去了天子行头,他凭栏而立、负手远眺的模样说不出的舒雅隽秀。
夜里,昭阳服侍着天子用膳后,天子仿佛有闲事要忙,没与她说话,让她回了屋。倒是德安没一会儿找上门来,招招手,要她去给天子打水洗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