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灯半昏[第3页/共3页]
刑房中的人听得一身盗汗,某些传播于隐蔽角落的话被堂而皇之地曝露在前,更叫人胆战心惊。
陆稹神采暗淡,手上往前一推,刀尖便直端端插/进人犯的喉中,人犯惊骇地瞪大了眼睛,鲜血喷涌出来溅在他的下颌,如同替那张冠绝的面庞点上一点朱砂,魅惑而明丽。听着人犯破锣般的嘶吼却道不出清楚的一个字,他嘴角一勾:“听过炙肉片么?”
握刀的手稍稍用力,刀刃便嵌入了肉中,人犯早受过了诸多科罚,这一点小伤小痛算不得甚么,张狂开口:“陆阉,老子只恨未曾取你的狗命,是不是身上缺了块东西,技艺也要快上很多?老子那一刀你可躲得够快的啊!”
怀珠愣愣地看着陆稹走远,回过神来时福三儿堆着笑的一张脸就在她面前,她皱了皱眉:“这位公公,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?”
她是烧胡涂了,连本身身上的伤都顾不得,挣扎着要起家,却疼得连连抽气,陆稹避开了她的伤处将她按回床上,皱眉:“别闹。”
陆稹进了南衙的刑房,梅蕊昏睡了半日,他是见着她醒了后才过来了,部下的亲卫见他来后忙着朝他施礼,他背动手往刑房走去,一边走一边问道:“那几小我招认了么?”
陆稹接过狱卒递来的一把小刀,人犯因整整半日的拷问早已几近虚脱,他偏了偏头,便有狱卒抬着装了盐水的木桶,猛地朝人犯身上泼去。伤口被盐水刺得辣痛,人犯顷刻复苏,一柄亮白的刀面便抵在了他的下颌上,吃力地抬起眼,只能瞧见那人讳饰得一丝不苟的领口与得空的下颌。
饶是陆稹再内敛,也被她惊得惊诧,福三儿在一旁已忍不住笑了,陆稹缓了半晌后才道:“带她出来吧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,擦去了脸上的血迹,又顺带将手上拭净后,向中间招了招手,便有狱卒再替他地递上了一把刀,刑房中的烙铁被烧得火红,他用那方带着血的帕子擦拭着刀刃,漫不经心肠道:“牵上来。”
“想死?”陆稹勾了勾唇角,在阴沉的刑房间显出残暴的意味来,“死如许轻易的事情,如何能便宜了他们。”他睨了身边人一眼,“我给了你们半日,竟还未招认,是要我亲身去审?”
他感觉她仿佛是有些不对,与常日的谨慎相较起来要猖獗很多,因失血过量而惨白的面上浮着病态的红晕,陆稹抬手覆上她的额头,公然烫的短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