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心是什么做得[第2页/共2页]

她靠在床头，在周遭浓烈的黑暗里，她独一能闻声的声音就是她的呼吸，如果没这点动静，她连本身的存在都要感受不到了。

“于国有功？”

好，好得很！

怪不得冷宫会有那么多人是疯子，本来完整的孤寂是这类滋味。

忍一忍吧，再忍一忍就好了。

不逞强也就罢了，莫非连不说话也不会吗？何必非要激愤天子？

“如何，不肯意？”

“如果皇上如此不甘心，年节之事，大能够命四妃协同，也不是非奴婢不成。”

她冷静地摩挲了一下，将头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。

这些饭食，怕是有人筹算替她省下来了。

谢蕴浑身一颤，喉咙蓦地间被堵住一样，又酸又涨，再没能说出话来。

殷稷开口，说话间已经越走越近，很快进了阁房，抬手将灯笼放在了桌子上。

“如何，很惊奇吗？你不是笃定了朕不得不放你出去吗？”

里头一声巨响，是凳子被殷稷踢翻了，殷稷公然被激愤了：“明晓得软肋捏在朕手里，还要如此，你公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
谢蕴甩了甩头，将软弱的动机抛了出去，不会有那一天的，殷稷俄然间又发作，手腕这么狠恶，应当是不得不放她出去了。

谢蕴僵住，殷稷比她想的还要不留余地。

殷稷的神采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：“不肯意？”

真冷啊，可她的眼皮却在发烫。

当初爬齐王的床费经心机，到朕这里，就是不肯意三个字……

殷稷垂眼看下来，似是在赏识她呈现了裂缝的高傲，好久才开口：“也许吧。”

殷稷却仿佛没瞥见，由着她不受节制的颤抖，自顾安闲凳子上坐了下来：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朕为了保全大局，就不得不饶过你这一回？”

殷稷像是闻声了甚么笑话，他抬手摁了摁心口，谢家的功绩就是对他赶尽扑灭吗？

“谢蕴，别和朕还价还价，你没这个资格。”

他实在是不晓得这谢女人是图甚么，逞强罢了，有那么难吗？

“不必在朕面前说，朕会给你个机遇，劈面奉告悦妃。”

殷稷。

谢蕴闭上了眼睛：“……情愿。”

她垂下眼睛，直到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，她才哑着嗓子开口：“奴婢错了，今后……”

她更紧地伸直起来，一下一下搓动手试图取暖，可手指却已经麻痹冷硬的落空了知觉，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一样。

她冷静闭上了眼睛，殷稷，你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？

她僵着身材坐起来，正要去找衣裳，一盏灯笼由远及近，而提着灯笼的人一身明黄，即便是夜色暗淡，也难掩他一身凌厉。

“朕不在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