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5章 细密斡旋[第1页/共3页]

“父皇还未听过儿臣所说何事？”

看着白婉芯，看着这个眉眼间，一颦一笑如同二十多年之前的言蹊普通，尉迟恭钦抬手，揉了揉白婉芯的脑袋，“孩子，嫁给云朔，委曲吗？”

看着白婉芯清澈的眸子倒影出的幸运，尉迟恭钦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本身，悄悄的摇了点头，“情之所起，你何罪之有。事已至此，朕也不再穷究，好！你们幸运，就好！”

白婉芯目睹尉迟恭钦拉着她走到了塌边案几之上，尉迟恭钦抬手，将棋盘之上的黑子一颗颗收了起来，可白婉芯的目光，却还是盘桓在塌边那副残破的棋局愣神，尉迟恭钦指了指棋盘的白子，白婉芯会心，一颗颗的收起白子。

三局过后，白婉芯每局都以三子之差惜败，尉迟恭钦含笑看着白婉芯，“你输了。”

白婉芯并非是单刀直入的来讨情的，但尉迟恭钦的心却被她的话弄得七上八下，那日牢里，孟皇后眼底的失落和绝望，如同一阵浪，一时一时的打在心头，并不砭骨，却波澜澎湃。

孟皇后早便晓得天子内心头的筹算，也深知他对白婉芯的偏疼，是以她不止一次的警告尉迟肃，白婉芯那是一个此生必定要掌凤印的女子。

“父皇，熟谙儿臣的……母亲吗？”

倘若当年言蹊嫁给了尉迟恭钦，他会否如此钟情于她，恐怕谁都不晓得答案。只是求而不得，这份盘曲让这豪情看起来变得更是贵重，人总道是，遥不成及的东西，终归是最好的，这份渴求，让时候把它变成了掌心的朱砂痣，心头的明月光。

尉迟恭钦的笑容生硬的几秒，随后笑了笑，“你母亲是言家的最小的嫡女，位序第七，乳名唤作小七。如你普通，小七才调横溢，琴音更是一绝，是个奇女子。”

“孩子，你另有身孕，快起来，地上凉。”

白婉芯点到即止，所言涓滴未曾提起孟皇后，却借由锦瑟，将孟皇后的孤寂一一道出。

孟静璇是个好皇后，二十多年来，管理后宫紧紧有条，不争不抢，不骄不躁，从不如俪贵妃普通抱怨他去的太少，也从未将‘情’一字挂在嘴边，她冷静的做了一名恭谨孝贤的好皇后。

尉迟恭钦沉默了。

都是聪明人，话里的意味全然这短短的话家常当中。白婉芯也知，尉迟恭钦早便清楚她要说的话，她冒昧的给孟皇后讨情，也一定有效，只能说这番迂回之言。

“父皇，幼年时儿臣在府里，并非是父亲最心疼的孩子，那份得不到的父爱，在儿臣的内心头不竭的扩大，凝成一个结。母亲过世以后，儿臣总自问，父亲待我并不如哥哥姐姐，为何儿臣总对一个待我不如何好的人如此放不下？或许……是我们血脉相连，也或许，是因为儿臣从未获得过而耿耿于怀，至于对父亲有多大的豪情，我自个儿也许也不明白。又或许，正因为父亲身幼的疏离和萧瑟，父亲在儿臣的心中，才愈发的遥不成及与崇高。”

白婉芯话落，尉迟恭钦便摆摆手，“来，陪父皇下一盘棋，赢了朕，朕就承诺了你那件事。”

“父皇，儿臣另有要事要说。”

终究比及那一日，她道破身份，她说出本相，她以白婉芯的身份，站在尉迟肃的身边。

白婉芯满心猜疑的看着尉迟恭钦，那瞳孔里的等候与柔情，柔言细语的背后，仿佛看着某一个影象深处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