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、清明时节[第2页/共2页]
他将统统的悲忿都化作力量,竟然推得独轮车如飞。
拐了一道弯,上了一道坡。
他两手举起,双眼四十五度望天,大声道:“唉,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,落毛的凤凰不如鸡。彼苍呀,大地呀,甚么世道呀。想我一代美女江丰,纵横江湖这么多年,现在却落到如此了局,先是被一个大女人姐欺负得七窍生烟,现在竟然还要让一个小鬼头玩弄,真是人衰鬼摸人呀。”
凤飞飞已经很不耐烦了,道:“我说过要看了嘛,你这小我如何这么婆婆妈妈的,没一点儿男人气势。“
凤飞飞却坐着不闲腿疼,在车上不断地催促着,走呀走呀,如何不走了,如何跟着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。
既然她都不怕,那江丰也就没来由再怕了。
凤飞飞很当真地点着头道:“当然。”
他仿佛是用心气江丰似的。
腐败时节雨纷繁,路上行人欲销魂,借问酒家那边有,牧童遥指杏花村。
看着凤飞飞狼狈逃窜的背影,江丰像是打了一场大败仗似的,将接下来的腰带往脖子里一挂,吹着口哨对劲地在那东扫西射攻城掠地,嘴里还不断地嘟嘟囔囔道:“嘿,我就晓得你不敢看。”
这话江丰就不爱听了。
但是,那牧童人虽小,脾气可不小,脾气倔得的确就像是他屁股底下骑着的老黄牛普通。
但甚么体例也没有。
只见他在裤裆了摸了一阵,摸出一根短笛出来,放在嘴边“呜哩”“呜哩”地吹了起来,再也不管江丰说甚么。
凤飞飞摸了摸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,持续讽刺地对他停止人身进犯道:“唉,现在的下人呀,真是越来越没用了,推个车吧,跟推座大山似的,软胳膊软腿的,乃至连问个路都问不出来。如果换成我呀,早就抹脖子吊颈他杀了,免得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给老祖宗脸上争光。”
感慨完了,耷拉个脸,重新归去。
这话有点儿勾引――哦,不,挑衅的意味儿了。
江丰道:“好,我就解开让你看。”
说到这里,他蓦地把腰带解了下来,冲着凤飞飞一挥。
江丰指了指堆栈门口挂着的那张破破的酒旗,道:“到了酒楼呢,当然是要吃酒了,莫非买棺材呀。”
江丰推着车叽噜咕噜地跑到那座小茶坊的屋檐下,把车一扔,双手抱隆,就那么看着凤飞飞。
一边跑一边像只吃惊了的兔子般痛骂道:“地痞,你个死地痞。”
只见他将江丰高低打量了一番,哼的一下把脑袋扭到了别处,很不给面子隧道:“谁让你叫我小鬼了,我就是晓得也不奉告你。”
凤飞飞也不晓得从哪折了一根树枝,冲着他“唰”的猛一挥道:“这荒郊田野的,我们去那里找甚么处所歇呀?”
当然了,凤飞飞是令媛大蜜斯,说话不成能如此卤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