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[第3页/共6页]

怀真怔呆呆地，尚不能信这话。

唐毅拔了一双镶银的乌木筷子，对小瑾儿道：“你来，尝尝看。”

且说因怀真一句话说错，惹得唐毅狐疑不平起来，是夜，不免又格外意动鼓起，竟直逼得她连连告饶数回，差些儿哭了，才半是满足地干休。

慕宁瑄连连点头，听到最后一句，明白唐毅的意义，便垂眸正色道：“大人也晓得慕某，虽不敢说富可敌国，却也有几世用不尽的金银，当初未行海禁之前，兀自能够任海而行，虽盗匪倭寇横行，以慕某的财力，一定不敷以相抗，但是一人之力，又有多大？到底极有限，何况海道不畅，四海列都城不敢来往，加上朝廷不睬，官吏无能，真真叫人悲观……当初来到京中，本也并没存多大所愿，不料正大人努力海疆之事，正如满目暗中当中见一灯火光。”

唐毅早认出此是那个，走上两步，见那人拱手作揖，已经笑迎上前，唐毅便也笑道：“慕掌柜，暌违很久，不知可好？”

怀真含笑凝睇了半晌，心对劲足，正欲放下帘子，眼角余光一扫，忽地瞥见街角仿佛有一道人影，如此眼熟。

那日，大舜水军船只出海之时，浩浩大荡的船队行于广宽海面之上，极大的灯号顶风招展，金色的阳光照在那“舜”字之上，威武光亮，众国慑服。

却听唐毅又道：“不但是这一次，今后……只要不是去那等危急四伏之处，也都会带着怀真。”

唐毅一笑不语，永慕看了他半晌，复温声道：“放心，所谓‘外举不避仇，内举不避亲’，何况你的功劳，满朝文武谁不佩服？若不如此封赏，只怕天下百姓也不肯服。——若今后另有人能如你这般勤恳本事，朕还是加官进爵，不在话下。”

王赟不免叹道：“自打您离了浙海，可知王某心中始终挂念？这两年又传闻往南边去了，想那餐风露宿日夜劳累的，委实是揪心不下。”

就唐毅而言，虽承爱妻美意，也来者不拒，连吃了一个月，未免有些补的太盛了……要晓得他原本身子无亏，只因之前操心费心，又加上东海一事……才蓦地白了发。

唐毅笑意更胜，却一言不发，只扶着下颌，低头吻了畴昔，唇齿缠绵，恩爱更胜畴前。

所谓“皇天不负故意人”，而后怀真留意细看，公然见唐毅发鬓重黑了很多，这才略微对劲。

这话别人听了，只怕不解，但是慕宁瑄却内心透明，因笑道：“慕某临海而居，最晓得水性的，偶然候看着安稳无波，然水底下，倒是旋涡到处，暗涌不断，倘有人被此真相利诱，只觉安稳温馨，只怕殒身不觉罢了。至于惊涛骇浪，若然风俗了，岂不闻有那一句——弄潮儿向涛头立，手把红旗旗不湿？何况现在海匪胆怯，倭人退避，还要多谢唐大人造福万民。”

一向比及本日，终究复扬眉吐气。

天子又下旨，定在来年蒲月，命本地十一地海军各派兵力，构成千艘战船，于本地各国飞行来往，一来是为了彰显海防之力，同各国互通有无，二来也自有威慑之意。

王赟连连叹道：“好好好，有道是虎父无犬子，毅公这一双后代，亦是人中龙凤了，王某本日公然不虚此行。”

海防焕然一新，透暴露兵强船壮的气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