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[第1页/共5页]

应兰风也并不在乎，只又笑道：“唐侍郎此人，真真儿是妙极，可谓金玉其质，玉金其人……委实环球可贵。”

凌绝将他的手推开，执意又道：“哥哥，我只问你，你方才因何拦着不准我说？”

世人闻言，又且惊心，成帝肯发话，这是多么的恩情，固然并非是命他强娶，但那个敢直接驳了天子的颜面？

这一日，会试中提拔而出的贡士们皆进宫面圣，在宣和殿前，由成帝亲身过目甄选，排布名次。因众官员早便分歧推举凌绝，成帝便格外留意，公然见他满篇斑斓，非论是贴经，墨义，诗赋俱是上佳，别的经义，论，策也是笔底生花，字字珠玉，且立意极好，不落窠臼，可见是个满腹经纶，文思敏捷之人。

应公府内闻讯，早就张灯结彩，派人厚赏前来报喜之人，小厮们好生接了两人返来，应酬半晌，晚间便又改换了官服，入宫谢恩，赴琼林宴。

郭建仪本面无神采，听到这里，却遽然色变，眼底雷鸣电闪似的，只怔怔望着凌绝。

怀真略平静了会子，便只低头道：“也不过是大家的姻缘罢了。”

郭建仪微微眯起双眸，说道：“你毕竟是太年青了些，要晓得，方才皇上固然兴高，但提出尚公主，也并不是信口罢了，这是多么光荣，你当即给推了，焉知皇上心中如何设法？你如果再说出那人的名字来，又安知皇上心中会不会不悦？”

本来起家的人，恰是小唐，眉眼含笑，鬓边簪花，高雅风骚。

应兰风听了，又且大笑，道：“你是说凌绝么？这少年委实是极好的，我很喜好，明儿定要着力保举，只是即使不去保举，只怕他也能稳稳高中，似那样良才美质，如果到了殿前，皇上天然也要叹少年天纵的。”

不知从那里来了一阵风，吹得杏林簌簌颤栗，有些杏花便飘坠下来。

应兰风见她如此说，却笑道：“这是甚么话，他现在已经投诗给我，我也已经回了诗文给他，现在满京内的人大抵都晓得了……何况就算他不投诗过来，我也很属意他的，又怎能不为他出几分力呢。”

却见凌绝正转头看着郭建仪，四目相对，两人面上都无笑意。

成帝赐了酒，凌毫不敢不喝，只是他向来极少喝酒，饮了一杯以后，面上便薄红一片，目睹像是醉了。

郭建仪望着他面上的薄红，因吃了酒，少年的双眼便有些迷离之色，但是眸色却仍极亮。

现在小唐正稳坐席间，抱臂看热烈，也很想听一听凌绝口中的“良配”到底是那个，不料郭建仪俄然站起家来，高耸插了一句，小唐天然晓得他毫不会无缘无端如此没眼色的……当下敛了笑意，微微一想，顿时心头大震！便抬眸看向凌绝！

成帝更加大惊，群臣也自面面相觑，小唐正笑着看凌绝，心中只感觉这少年倒非常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，有些意义。

郭建仪见他站立不稳，口齿也有些不清了，便叹道：“他日再说罢了。我先送你出宫。”

凌绝只是点头，仍想将他推开，却怎奈有些手脚发软，这竟是他平生第一次喝醉，倒是在此等场合。

现在，饮宴的众臣垂垂退了，只要长沟流月，寂静无声。

应兰风却把琴谱略翻了一遍，俄然见本来怀真看的那页，恰是“高山流水”的曲子，中间竟有一行隽逸矗立的笔迹，笔走龙蛇似的，写得是：杨意不逢，抚凌云而自惜；钟期既遇，奏流水以何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