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见面了[第2页/共2页]
容濯道:“蛮夷也有蛮夷的用处。”内心也有些难过。对蛮荒漠人规矩,他的内心也是有些不舒畅的。
车队仆人姜先只要八岁,年纪虽小,来头却大。父亲是唐国国君,母亲是陈侯之女。天子申王与他本家,是他父亲的族兄。是再端方不过的王族公子。
容濯咳嗽一声:“出行之前,臣便为公子筹划,一则游学避祸,二则沿途交友诸侯,三则或遇俊贤收归己用,待公子长大,好回归故国,重掌先人基业。此地离王畿两千里,是申王的手伸不到的处所。固然地处蛮荒,潮热多瘴气,传闻土著却有避瘴解毒的良方。传闻险山恶水常出灵药,若端的有效,为了公子身材,多盘桓些光阴也是值得的。”
夯土的通衢,路面微有不平。数名布衣佩剑的青年男人,围跟着采风官奚简的坐车。拉车的双马匀速奔驰着,奚简偶然抚玩风景,将广大的袖子上捋,挂在肩上,暴露两条皮肤松驰的胳膊,执一柄大葵扇冒死地摇。天热还在其次,心躁。转头向身后看去,也只能瞥见本身的车壁。
这就很费事了!自从数日前在荆国不幸偶遇了这位公子,奚简就一向悬着心,恐怕半路上被迁怒打死了。
才说南君,前面奚简的车队已经停了下来,奚简令人向后通报――南君调派了使者来相迎,并且“求见公子先”。任续接了人,细问两句才晓得,这不是使者,而是本地的守官。盯着来人腰间佩刀,客客气气请他下了刀,才将人带到面前。
“可惜圣王只要一个,连他的儿子们也没一个能做到他那样。”任续生出些感慨来。
随后数日,垂垂深切南君之国,不竭有校尉代替护送。姜先每日洗眼也洗不过来,眼睛都洗红了。到得王城外之馆驿,已是初夏,姜先有苦衷,又歇息不好,更加惨白削瘦了。
北国暮春,阳光已经带上了几分炽热。
二人既承托孤之重责,虽远行也不敢怠慢,一文一武,每日都给姜先上课。姜先体弱,舞刀弄枪或有不及,任续便与他讲授行军布阵之法。赖此二人,姜先现在虽居无定所,学习却未曾被迟误。
姜先神采不好,礼节却还殷勤,行动间不自发带着一些“文明上邦”的傲气。那守官见他面色惨白,很有些病相,行完礼还体贴肠扣问:“公子是否水土不平?且饮些本地下火解瘟的青饮,到了王城,我王宫中有良医。”
还不如他身后只穿土布窄筒的单裤单褂的侍从扎眼呢!
富丽的驷马车内,坐着三人,长官上恰是奚简烦恼的本源――姜先。姜先面貌精美,因为年幼有种不辨雌雄的斑斓。千里逃亡,水土不平是时有产生的,令本来就不非常结实的容色更加惨白,一起夹着些微的咳嗽。
可惜唐公已亡、申王想兼并唐国以扩大分力真正地“王天下”。姜先的母亲在被陈侯接回娘家之前,被迫借口卜筮倒霉,令独子远行,名为游学,实是出亡蛮荒。
容濯见商讨已毕,唤坐在车厢外的小奴出去奉养茶水,任续则跳上马车,巡查鉴戒去了。
当经常例,出则为将、入则为相是常有的,但是人各有所长,容濯善于文,而任续善于武。正因有此二人在,姜先的母亲才气狠下心送他远避风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