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引狼[第12页/共19页]
年幼时,是伯父每日将他送入宫中,作为皇子的伴读,陪着宁王练习技艺、练习兵阵;成年后,作为宁王副将同他在疆场历练,当真亲如兄弟。新帝即位,明知宁王职位难堪奥妙,他执意陪着主上去了川洮。
“我若替元兄找到了呢?连同太皇太后,太后,以及朝中数位大人。”江载初不动声色道,“到了当时,他们可不如元兄这般好说话。”
江载初曾在天牢中呆了一日一夜,直到被部下救出。被劫出时,他已被酷刑拷问,那样刁悍的性子,竟也晕去了好几次……维桑是头次听元皓行提及,怔了怔,眉宇间滑过一丝不忍,却被他收捕在眼中。
转头望一眼,兵马嘶动间,那条来路,终究已经完整断绝。
大笑声中,他承诺下来:“好,韩维桑,我答允你。”
连秀扬手招来了一个兵士,低声叮咛了几句。那人便换上了随身便服,混迹在人群中,往前去了。江载初看着那名标兵的身影垂垂远去,心底莫名起了一丝不安。他俯下身,悄悄摸了摸乌金驹的鬃毛,心中却细细梳理了一遍现在的情势。
“你是说,江载初在拔擢杨林上位、逼宫,引我主动去找他?”她喃喃将这些话反复了一遍,只感觉望出去一片茫然,一时候不知身处那边。很久,只是闭上眼睛,惨淡一笑:“可我并不值得,他如许费经心机。”
“是。”
维桑缓缓坐下来,“这件事过了这么久,元大人究查另有甚么意义?”
元皓行却没说甚么,只笑了笑,往浮桥走去。
“那么或许便如大人所说,或许宁王心中喜好我,因我要嫁给别人,心中一时不忿罢了。”
江载初冷嘲笑了笑,略去统统应酬话语,沉声道:“左屠耆王刚出都城,挥军南下,至此约莫另有旬日。”
太后跪在地上,含元殿那一幕模糊还在面前,幕幕惊心,她愈发不敢说话,将头沉得更低。
“元大人说,请景大人务必以大局为重。”
“呵,那这是甚么?”太皇太后将手中奏折往地上一扔,“你本身看!”
“皇祖母。”小天子行了礼,方才对周景华道,“周大人免礼。”
维桑不自发的去看元皓行的神采。
半睡半醒之间,却有人推开了门,“韩女人,马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“是。”
景贯觉得本身看错,又读了两遍,方才确认了信中内容。
“不问我去那里么?”跨马奔驰下,此人的风仪竟未见涓滴混乱,玉簪束发,轻袍缓带,气度清贵难言。
元皓行笑了笑,“当时朝廷权势此消彼长,暗潮涌动,先帝、宁王天然各自有其拥戴者。宁王如果险中求胜,就必定布好下招,毫不会任由禁卫军将他押入天牢――须知即便在天牢中呆上半日,也有被杀的伤害。”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道,“我元家世代在洛朝为官,多少也有些人脉和暗线,郡主大婚前几日,并无收到任何宁王不轨的线报,若说策划如许一件大事,却没有涓滴陈迹,我倒是不信的。”
“古书上记录,洮地有一种蛊唤作迷心。中蛊者不得违背蛊主任何号令,而完成蛊主之命后,中蛊者会七窍流血而亡。”
太皇太后坐着未动,只是看着小天子快步跑来,嘴角暴露一丝驯良的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