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婚约[第2页/共21页]

阿庄似懂非懂地听着，用力点了点头。

江载初只是摇了点头，本日气候格外酷寒，屋内虽烧得和缓，他还是松松披着一件玄色狐裘，头发亦慵懒得没有扎起来，时不时望向屋外，仿佛在等候甚么。

床帏俄然被翻开了，他苗条的身影就站在她的床边，暗影拢住了她的身子，他俯下身去抱住她，谨慎翼翼地行动中尽是不言而喻的和顺。

“世子妃，你可不能哭啊！”侍女在中间急道，“大夫叮咛了，再哭眼睛可看不见东西了啊……”

“现在川洮饥民各处，随时能够会有暴动。一旦起了动乱，朝廷虽打不过匈奴，但是弹压这里，倒是易如反掌。郡主，你忍心看着这里的子民因为活不下去而被杀么？”

她如何肯嫁给天子？又如何能嫁给他？

江载初手悬在半空中，因为被她推开，便只能后退了两步。

维桑顾不得洗漱，推开门就往外跑。

维桑换好了衣裳，一时候有些踌躇，不知是该去父亲的书房那边，还是去看看阿嫂。恍忽的时候见到站在一旁的嬷嬷。昔白天她老是严厉端庄的模样，本日不知如何回事，看起来分外倦怠，乃至忘了在用膳时叮咛她“慢些吃，要有郡主的仪态”。

“但是川洮也是一场大旱，朝廷并未赈灾，反倒减轻赋税，乃至派出宁王作为转运使，可见……”元皓行顿了顿，淡声道，“剥削之重。”

“王公公。”江载初笑着迎上去。

“我送你归去，再去见洮侯。”

“姑姑，我每天写五百个字，等你返来给你看。”这约莫是小家伙独一能想出来、安抚姑姑的话了。

是夜，父亲的环境稍稍稳定了下来，维桑趴在桌边守着，听到有人悄悄拍门。

“恭喜侯爷了，还不接旨？”王祜喜笑容开道，“这但是莫大的光荣呀。”他又转头看了嘉卉郡主一眼，却见她还是伏在地上，一动不动，身子却在微微颤抖。

“昨夜世子妃熬到了寅时，一向在刺绣，今夙起来，眼睛便不断堕泪。刚才更是晕了畴昔……把小世孙都吓到了。”

“殿下，去找郡主看灯会吧？”景云想了想，建议道。

她晓得他不会骗本身，兄长的事临时放在一边，却愈发担忧起来。天子会不会再迁怒到他身上呢？固然这个弟弟一向呆在洮地征粮征人，可也保不准帝王恼羞成怒，将他贬到更远的处所去。

“本来那一到处所公众本性暖和，倒也无所谓。只是这一次折损了三万青丁壮男人，连洮侯世子都没了，税率却还是不变动……陛下，希冀一个宁王在那边压着，只怕会有事。”

阿庄规端方矩地行了礼，江载初走上两步，将他半抱起来，又抚了抚他的头，“世孙不消多礼。”顿了顿，方道，“好好照顾你母亲。”

肩舆一起摇摆着回府，元皓行微微合着双目，却蓦地间想起了两年前……夙来文静文雅的mm从未有过这般惶恐失措，哭得双目红肿：“大哥，先皇明显将我指给了宁王，现在他还在外交战，我如果入了宫，今后如何自处？”

“出发！”

那人站了起来，躬身便要跪下施礼，却被江载月朔把托住，笑道：“公公远道而来，又何必多礼？”

父亲公然大怒，倒不是砚台真当金贵到不得了，只是那一方倒是天子御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