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番外[第5页/共9页]

神采垂垂变得温和，维桑轻声道：“年底，你姑父还是会送你回锦州——那边毕竟是我们韩家的故乡。”

“嗯。”既然她还活着，天子感觉心中那口闷气倒也消了，淡淡道。

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，恍忽间想起前尘旧事，俄然感觉能有悄悄相拥的这一刻，真正如同古迹，他和她，竟也如许走过来了。

“哦？”天子的眼睛莫名地悄悄眯起来，这件事，他之前还不晓得——

因为迟早有一日，他也会走这条路，孤傲而引诱，伤害却光荣。

“你恋慕他们，可他们却也恋慕天子，后宫美人三千，享尽齐人之福。”维桑微微入迷道，“可见民气皆是不满足的。”

“……景云。”天子勉强道，“是密奏。”

少年郎眼神垂垂变得明锐果断，“姑姑，我懂了。”

“……姑姑。”韩东澜惶然抬开端。

她并未让他起来，眼神中却掠过一丝悯然。

他略带惊奇看她一眼，眸色旋即如常，朗朗一笑道：“瞒不过你。”

永嘉五年十一月，洮侯韩东澜自都城回锦州。

天子俄然拦腰将她横抱起来，大步走向暖阁，顺势低头看她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你觉得我为甚么要支开他们？”

侍卫正欲上前将他们赶开，韩东澜却伸手止住了他们，单独一骑往前而去。

“这平生，我在你面前呈现，又分开，反几次复那么多次，我如果你，也早已放弃了。”她缓缓将头靠在他胸口，听到那颗跳动得安稳有力的心，低声道，“多谢你一向如许对峙，一向未曾放弃我。”

午后的琉璃亭沉寂无声，只要东风拂过圆荷，带起悄悄波纹波澜。

韩东澜起家在她身前跪下，低头道：“姑姑，是阿庄不孝，累你这般辛苦。”

“姑父说姑姑一起赶来累了，就让人送我返来了。”

“你一哭，阿庄内心更不好过。”天子悄悄拉开维桑，笑着拍拍侄子的肩膀，却奇妙地将他推至中间，用只要两人听获得的声音道，“韩东澜，你姑母这平生，吃了很多苦。可她能对峙走下来，大半都是为了你和故乡——现在我将她最器重的东西交给你，你莫要令她绝望。”

少年漂亮的脸上，带了几分错综庞大之意。

韩东澜拉着表弟的手一同走了出来，见是天子，很有些惊奇：“姑父，如何是你？”

天子确是第一次传闻，见她略带忧愁的模样，低声安抚道：“将你送回我身边，我重赏她们还来不及。”

须知立她为后不过是一道圣旨，一场昌大仪礼……但是将她藏在身后，要支出的心力，要堵住的闲话，要顶住的压力，他只一句云淡风轻的“不立”就畴昔了。

天子轻叹一声，望向竹帘以外，“这里的每一处，皆是按着你喜好的模样造的，可你又不在，我来又有甚么意义？”

“殿下本日背书时挨了陆大学士的打……”

用到一半，忽听内侍的脚步仓促，禀告道：“陛下……储君殿下本日……”

“那本是未晞该做的。”现在已是一品崔国夫人、骠骑将军孟良的夫人，未晞却还是以往那般凶暴直率的本性，“那日孟良返来讲陛下俄然立了储君，我就晓得是你返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