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尾声[第5页/共5页]

“既然是你姑姑给你的，你便收下吧。”天子轻抚他的头，遥眺望向西南，“阿庄，过不了多久，姑父也该送你归去了。”

天子亲身抱着阿恒下车，却见寝殿门口，阿庄早已等在那边，一见到天子就疾奔过来，“我姑姑还活着是么？”

他浅笑着应了一声：“是，今后也是你的家了。”

女子唇角的笑意更深，终究低下了头，正欲分开，忽被身边看炊火的人撞了一下。

很久，天子笑道：“三个月后，三个月后我将她寻来，当时恰是春日，我们一起去踏春好么？”

鸿沟安宁，四海升平。

――可他也晓得，唯有提起姑姑，这个泰山崩于前不会变色的帝王，方才会长久暴露这般黯然之色。

阿恒迷含混糊展开眼睛，恍忽间见到了娘亲，犹自不敢信赖，点头道：“……是娘亲？”

“姑父，我幼时在锦州城，仿佛也见过烟花。只是，不如此处的昌大残暴。”少年俄然开口，声音微凉。

韩东澜现在已有十三岁，是一个矗立漂亮的少年郎了。因天子心疼，一向带在身侧当作儿子普通对待，在宫中也从不拘于礼数。

所谓严父慈母，他天然是见过维桑之前惯着阿庄的模样……直到世事大变，她认识到阿庄总有一日必得独当一面，才垂垂对他峻厉起来。

现在他不再是刻毒的帝王，只是和老婆久别相逢的丈夫，他轻柔至极地拍着她的背：

“阿恒，娘亲在这里。”她心中焦灼，“如何难受了？”
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阿恒不知哪来的力量，俄然踢开了被子，大口喘着气道，“热得难受！”

她心中一痛，伸手探向孩子的额头，低声唤他：“阿恒……”

只是好几次早晨，天子起家去看他睡得是否安稳，阿恒口中嘟囔的倒是“娘亲”。

“可你本身呢？”天子揉了揉额角，苦笑着站起来，负手在身后，望向窗外。

他的身边，是一个面貌漂亮的少年郎，瘦瘦的身子上穿戴玄色大氅，见到极出色的烟花，也偶尔悄悄击掌。

江载初面无神采地看着她，俄然微微用力，轻而易举地将她揽进本身的怀里，薄唇贴着她的耳侧，闭上了眼睛――

城西的天揽阁是皇家别院，每年中秋，皇家皆爱在此登高阁赏明月，平常倒是没人住的。因要移为储君养病之所，顿时喧闹了很多。

“偶然比阿爹还凶……”阿恒翻了身，又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