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 两难！[第9页/共10页]

她煞白着脸，问二虎子，“大当家甚么时候返来？”

“没有，我也没睡熟。”

快步走上定安侯府的马车，她坐直了身子，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，一颗心怦怦直跳着，像要蹦出喉咙口来，那口气一向憋在心头，直到马车出了皇城东华门，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
哥哥晓得了，不会放过她。

“将来你便是我大晏的长公主，再醮又有何不成？精华，哥哥必然会让你幸运。凡是你看上哪家公子，非论他出身如何，哥哥必当成全，不会再让旧事重演，让你走上联婚一途。”

“是！”焦玉领命要走，可还没走几步，背后的赵绵泽却喊了一声“等等”，在他转头看畴当年，却见他低下了声音。

赵绵泽看了她很久，目光微眯，悄悄出声，“朝堂上的事，精华你不懂。我若本日放过十九叔，来日他又如何肯放过我？”

“精华？”赵绵泽有些难堪，不晓得她闻声了多少，默了半晌，才摸索着笑问，“你但是晓得皇爷爷要把高句国公主许给定安侯为正妻，找哥哥计帐来了？”

他低低说着，伴着软软的呼吸，细细的呢喃，气味扑在她的脸颊上，像被烙铁在煎，生痛，生痛。她生硬着，一动也不动，看着他紧闭着眼睛说醉话，看他喊着夏楚的名字在光影里颤抖动手解开她的衣衫，看他红红的俊脸上久违得仿佛隔世的爱意，一颗心全部儿的碎掉了。

……

“你……”他微微一愣，随即想起，“是郡主？”

那边住着最是喜静的太子妃东方阿木尔。

“楚儿……楚儿……为了你……我筹办了一年，是时候了……”他双臂加劲，紧紧抱住她，拿本身的脸在她的脸上悄悄蹭着，像一只想要奉迎仆人的小狗，嘴里说出来的话满是爱意，一声声呼喊震惊着夏问秋的心。

“他若身故，精华还可再醮吗？”

夜更深了，酒晏已罢，东宫泽秋院的门翻开了，前头有寺人掌着灯笼，前面有两个寺人扶着明天多喝了几杯的赵绵泽，走得一起踉踉跄跄。本日宴请高句国使臣，从不沾酒的他，却醉得一塌胡涂。

从椅子上起家，他亲身畴昔扶了赵如娜坐下，唤她奶名。

“黑皮，你总唱这些，能不能换点新奇的了？”

……

头上，一道软柔得近乎呢喃的声音低低响起，她身子顿时一僵，别了别头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他却没有看她，只粗急的喘气着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，声音嘶哑得如同暗夜里的一道催命符，令她肉痛如绞。

“不要伤害郡主。”

他淡淡看她一眼，揽她过来，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
气候太冷，帐里的炉火整夜未灭，就着光芒，她悄悄侧过身子，看向阖着眼睛的男人，弯了弯唇，渐渐抬手在他额间，轻抚着紧蹙的眉。可下一瞬，却被他捉了手。

“怎能不想？”黑皮叹口气，“媳妇儿为我生了儿子，都一岁了，我还没见过面儿呢，这仗也不知啥时候能完。”

“精华，有事坐起来讲，你我兄弟，何必行此大礼？”

赵绵泽身子微顿，面上有顷刻的怔愣。

“如哥哥所言，精华亦是长生难忘。”

这个决定非常打动，她也不晓得此去辽东成果会如何，更不晓得为甚么必然要如许做。她是一个女人，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惟是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。而她能被人称为京师才女，不但知诗书礼节，更是通读汗青。她非常清楚，从她踏入定安侯府那一刻，她与陈大牛已经是“一荣俱荣，一毁俱毁”的干系。即便他顿时要另娶旁人做正妻，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他的女人。如果他有事，她的平生也就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