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0|承天运[第1页/共4页]

“岂敢，只是鄙人久不在府中，家宅空虚，只能找到香炉，连根像样的能点着的香都没有……怠慢圣意，这可如何是好？”

撇开那些文绉绉的骈句，粗心便是刘澹趋附皇子，天子大怒，令他在家中闭门思过。

但是烦归烦，刘澹并没有筹算一刀把六皇子砍了。

但是不但没有收到意猜中该有的结果，连刘澹的亲卫都是一脸不善，手按刀柄仿佛随时都要暴起伤人。

刘澹进了花厅，六皇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。

“陛下有四位皇嗣，你跟三皇子生下来就是皇子，难怪有这类设法。”刘澹端起茶盏，头都不抬地说，“本将故意要造反，为何要带上你，我本身即位不好吗？”

——明天不在，本日就回城的将军，还是个在内里任职的武官，还能是谁呢？

“你这是对上官不满？对陛下不满？”

“老六，你欠清算？”

“本来尚书是带了圣旨来的。”刘澹忽而展颜，一改方才那种杀气腾腾的模样，笑着说，“都是我忽视，应当派亲卫早早地在巷口守着，陛下待微臣如此刻薄，怎会让微臣在家中惶惑不安，连大门都被人监督着呢？”

“借住？但是这二皇子……”

提及宜广门四周的宅子, 那是利弊皆半。

孟国师，墨大夫，另有一个癞头小子？

约莫从陈朝开端, 这里就成了那些外州高官的府邸, 凡是还是由天子赐下。曾有人得了宅子, 一次都没住上, 就病死在任上。没过几年, 宅子又赐给了别的一名逐步失势的外官，但是等这位新贵深得圣心被调回都城，入阁为宰辅, 不止加官进爵, 宅子必然又换了一栋更大间隔皇城更近的。

孟戚懒洋洋地说：“借住。”

他正想着说辞，却听到墙下陆慜严峻地说：“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了。”

他对六皇子非常烦厌，或许在别人眼中六皇子还是个孩子，但是边陲苦寒，十来岁的少年已经要披甲持刀戍守边关了。

朝廷重文轻武，内阁宰辅打压架空武将，陆璋固然对他刘澹有知遇之恩，但是这份恩典，到底代价多少，另有待称量呢！

墨鲤无声地看着他，从孟戚戏谑的眼神里考证了本身方才的猜想。

刘澹跪着，他一接过圣旨，兵部尚书就甩了袖子走了。

宅子里公然有动静，不是仆人仆人，而是穿戴皮甲做兵卒打扮的人。

刘澹不等六皇子开口，就讽刺道，“殿下想说的，不过是你为皇子，推你上位远远比我自行称帝更高超。但是在本将看来，殿下何其高傲，朝堂高低推戴的皇子是你吗？不是！本将身边只要十来个亲卫，自保且难，殿下却胶葛不去，真是穷途末路，溺水了连根稻草都要抓住……”

“是啊，将军，陛下必然出事了。”

“老六！你要做甚么？”

但是刘澹站在那边动也不动，目光锋利如刀，使得兵部尚书心中一惊，神采都变了。

刘澹定定地看着他，冷厉道：“殿下该当明白，所谓天命必定，都是棍骗愚笨百姓的话。陛下不是真龙天子，你也不是龙嗣，你甚么都没有，空有皇子之位，岂不是催命符？既然逃了出来，应当隐姓埋名，而不是想着篡权夺位。”

六皇子眼睛一亮，嘴角闪现笑容，他朗声道：“将军想要龙椅？我怕将军坐不稳。”

“将军现在危在朝夕，若不自救，这身家性命就难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