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5一命抵一命(还有更新[第1页/共3页]
明珠看了看她,才走近了几步,俯身看了看已病得没了原样的儿子,曾经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,现在不复存在。
家里女眷已哭得不成,明珠返来时,儿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,容若幼年时没少挨父亲的责打,偶尔打重了也有过如许的景象,明珠感觉儿子不至于好不起来,立在床边好久没有靠近,明珠夫人在边上缓过神,抽泣道:“老爷,儿子说有话要跟你讲。”
玄烨拿起面前的奏折,淡定地翻开一本,李公公见天子又心无旁骛地批阅奏章,便回身静悄悄预备分开,才走到门前,就闻声天子在身后叮咛他:“他有甚么事,随时来奉告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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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甚么?”明珠惴惴,他还不肯定儿子说的事指甚么,如果六阿哥被毒杀的启事,他不怕儿子晓得,却怕儿子晓得了还会奉告别人,现在他若不说清楚,就是他永久的隐忧。
闻声家里动静跑来的少夫人进门就闻声太医这句话,吓得顿时腿软颠仆下去,边上颜氏和丫头们苦劝,要少奶奶必然保重身材,明珠夫人也哭道:“容若必然能挺过来的,必然能挺过来。”
天子来过几次,可每次走到寝殿外头就停下,常常一站就是小半个时候,然后回身就走,仅仅会叮咛宫女寺人,要好好照顾德妃。环春她们多但愿天子能出来看看主子,可谁也不敢出口劝,光是看天子那样站着发楞,就晓得贰内心比谁都纠结。
觉禅氏点了点头,目光悠悠落在别处,曹寅如何分开的他并没有看到,未几久后新的肩舆送来,一行人仓促赶回咸福宫,进门她就对香荷说:“我大抵是中暑了,头晕恶心,你去回贵妃娘娘,说我归去歇着了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觉禅氏悄悄应一声,不自发地抿紧了藏了信笺的袖口,曹寅则躬身道,“臣还要去别处检察关防,朱紫稍等半晌,新的肩舆很快会送过来。”
觉禅氏想问容若如何了,仅是踌躇要不要说出口,香荷就折返来,给她打着扇子说:“阿谁肩舆怕是修不好了,主子我们且要等会儿。”
沈宛别过脸,没有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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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寅揪心不已:“纳兰府可晓得了?”
香荷晓得她家主子喜静,见气色尚好,便纷繁退下,觉禅氏一人悄悄呆了会儿,闻声外头再没有动静,也肯定温贵妃不会跑来,才悄悄拿出收在袖口里的信。
眼瞧着蒲月将过,天子就要起驾去盛京,宫里高低已经筹办好了,而仿佛因六阿哥的事,天子此行一个后宫也不带,女人们也都死了心。至于随行保护,本该是纳兰容若随扈,可他前几日就告病,曹寅接下了统统任务,本日来私宅找他,一是要问问路程中一些事如何安排才好,二者探病之余,要奉告他信已经送到了。
展开信纸,足足三页厚厚的信,熟谙的笔迹绝对是出自容若之手,可正如曹寅所说,他仿佛是醉后所写,笔划间少了昔日沉稳,更多了些暴躁焦炙的气味,一字一句都是说他这些年大江南北的见闻,看似平平无常的一封信,可越今后看,觉禅氏的神采越差,眼泪堆积在眼眶当中,仿佛随时都会落下。
一进门瞧见容若病得不成模样,心疼得止不住眼泪,又见沈宛一脸低沉地站在边上,顿时肝火攻心,冲上来一巴掌挥打在她的脸上,小指上的护甲锋利地划过她的脸颊,长长一道血印子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