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[第1页/共2页]

阿栋传闻有米糖糕，破涕为笑，蹬蹬出了灶间，往祖母卧房跑去。到了橱柜前，阿栋却因个子矮小够不着，又急得哇哇大哭起来。

吴氏一边抽灶膛里的柴火，一边哄阿栋道：“饭还没熟，阿栋等等就能吃了。”

吴氏缓缓展开双眼，瞥见了林卿卿满面泪痕的伏跪在床前。吴氏想叫一声卿囡囡，却感觉嗓子干涩至极，任凭如何尽力，也发不出声来。

等阿栋跑着分开，吴氏晓得，若不将灶间的火燃烧，这座宅子定是难保。狠了狠心，吴氏惦着水桶，便冲进了灶间。

阿清嫂这边还喋喋不休，那边阿清已经鼾声如雷。阿清嫂狠狠踢了一脚阿清，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，只得怏怏作罢，倒头睡去。

见阿清上了床，阿清嫂翻身坐了起来：“阿栋爹，姆妈如何了？可有开口发言？”

阿清打了个哈欠：“姆妈向来疼阿姐，阿姐没了，爱屋及乌那天然跟卿卿亲的…我是儿子，姆妈如何会不疼？那不一样的…好了，快些睡吧，从早上忙到现在，累死了…”

阿清体贴道：“姆妈，您如何？郎中说您吸了浓烟，伤了肺，恐怕这会儿喉咙也是伤了…”

等阿清佳耦闻讯带人赶回家中，灶间的火已被吴氏燃烧，只吴氏却因吸入了浓烟而昏倒不醒。

阿清领了长工们清算了灶间，又往母亲屋里问了环境，这才回到本身屋里。阿清嫂虽说哄睡阿栋，早早躺在床上，倒是毫无睡意。

吴氏放动手里的柴，招招手对阿栋道：“来，阿婆抱着烧火，芋艿饭顿时就熟了…等你阿姐返来，我们就开饭啊。”

吴氏听他两个言来语去，悄悄摇了点头，却只拉了林卿卿的手。阿清嫂丢个眼色给阿清，让他再靠近前些，看吴氏作何行动。

到了外祖母家门前莲池开满莲花的时候，吴氏已经卧床半年之久。那日灶间起火，吴氏吸入浓烟伤及内脏，吃了这大半年的药也未见好转。

阿栋任起性来，哭闹着：“不嘛，我就是饿，就是饿！”

“克死了亲生爹娘，又克了亲外婆，保不好哪日就来克你这个亲娘舅，如果再克了阿栋，我可不依你！我同你讲，你要想体例，将她送去她伯父家，她姓林，又不姓程…”

阿清嫂责怪道：“姆妈刚醒，你说这些做甚么？姆妈，您喝点水，润润喉，等下好喝药。”

阿清摆了摆手，笃定道：“不会，不会，我是姆妈的儿子，阿栋是她远亲的孙子，姆妈如何会把程家的产业给了卿卿？好了，莫要多想了，快些睡觉吧。”

阿清摇了点头，道：“没呢，只拉了卿卿一时落泪，一时昏睡。”

林卿卿瞥见外祖母醒来，疾声道：“外婆，您醒了，外婆您感觉如何？”

吴氏见哄他不下，想起本身橱柜里有米糖糕，就对阿栋说：“阿栋不哭，阿婆等下回房给你拿米糖糕吃。”

阿清嫂尽管往下说道：“好，且不说姆妈将不将产业给她，我只同你讲，卿卿是个克星。你瞧瞧，明天又是她生日，灶间起了火，姆妈受了伤，来岁又不晓得生出甚么孽事来。”

话音刚落，顺着门缝，吴氏就瞧见灶间起了黑烟，心知不好，定是灶膛火苗窜出，灶间起了火。

吴氏心疼这独一的孙子，闻声哭声，忙起家回到本身卧房。走到橱柜前，吴氏翻开柜门，拿出瓷罐，将内里存着的米糖糕取出递给阿栋。阿栋一手接过米糖糕，一手用衣袖擦眼泪。吴氏瞧着，只觉阿栋调皮敬爱，疼惜道：“阿婆给你手帕，莫要弄脏了袄袖，把稳你姆妈返来了训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