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[第1页/共3页]

吴氏见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，内心轻叹一声，又对林卿卿道：“快些吃面吧…哦，你姆妈出去有事，吃中饭就返来了，她要我同你讲一声。”

阿清嫂抱着阿栋，晃着哄着。闻声婆母问话，阿清嫂答道：“我和阿清见刮风了就回家来，刚到路口，就碰到了返来报信的阿耀。哦，阿清跟他去了，要我返来同您讲一声。”

吴氏本能的抬一手挡眼，另一手忙端起盛着棉花的竹簸箕，对姐弟两个道：“快进屋，变天了，要落雨了。”

吴氏腾地自竹椅上起家，边朝阿清嫂方向走着，边短促地问道：“阿莲如何样了？如何会被树赛过？阿莲在那里？”

已经将近吃夜饭了，仍然不见阿爹返来，林卿卿正有些急不成耐，便瞧见和阿爹要好的阿浦叔一起小跑过了青石板桥。

阿娟话音刚落，林卿卿撒腿便往家里跑。

林家姆妈点了点头，抽泣着：“阿浦兄弟，劳烦你了…”

虽说风并不大，可木布局的房屋全然挡不住这凶悍的火势。熊熊大火像发了疯似的，肆无顾忌的吞噬着林家的统统。

林家阿爹倒在血泊当中，呼吸已经停止，那些匪兵也早已不见了踪迹。

院子里的柚子花开了又落，莲塘里的蛙鸣声响起又止，不知不觉林卿卿在外祖家已经三个年初了。

本来林家阿爹见到督军才发明他得的是杨梅斑，督军畏妻，拒不承认，便命人将他一顿痛打。林家阿爹不过一个郎中，手无缚鸡之力，岂能经得住那顿毒打，只未几时，便七窍出血，命丧鬼域。那些军卒便将他拖出虎帐扔在路旁，才被镇上人发明让阿浦叔来家里报了讯。

林卿卿母女搬进外祖家已经是林家阿爹七七丧满以后。

林卿卿还没答话，一旁五岁的小表弟阿栋嚷嚷起来：“我要吃荷包蛋，给我吃…”阿清嫂打了一下阿栋的手，愠色道：“人家要长命百岁，几时轮到你啊！”

林卿卿却顾不得其他了，一头扎进风雨里就跑出了厅堂。身后外祖母颤抖的喊声，亦被淹没在风雨吼怒当中。

光阴若水，心在一念之间。

“出事了，姆妈，出事了…”阿清嫂嚷嚷道。

吴氏裹了脚的步子本来就不稳，听了阿清嫂的话，若非扶住了一旁的八仙桌，一个踉跄几乎倒地。

吴氏也有几分担忧：“是啊，你姆妈一早就出门了，算着也要返来了。”

吴氏抱起阿栋，哄道：“阿栋莫哭，有阿婆在，不怕不怕。”

林家世代行医，到了林家阿爹这代，仍然秉承祖业，济世救人，在小镇上也是颇受大师尊敬。

幸得村民们奋勇将火救下，免了殃及四周街坊邻里。当时大师才晓得因林家阿爹遭了不测，林家姆妈未燃烧灶膛的火就分开了家。

林家姆妈扑倒在死去的丈夫身上，嚎啕大哭。幼年的林卿卿不晓得这就是灭亡，只是见姆妈如许悲伤，又瞥见阿爹浑身是血，只惊惧地望着地上的父母，无所适从。

林卿卿看着外祖母：“多谢外婆，我这两天胃胀，鸡蛋给阿栋弟弟吃吧。”说着就拿起筷子，将荷包蛋夹给了阿栋。

林家姆妈顾不得答话，只拉了她往镇上跑去。

说话间，厅堂屋门被推开，阿清嫂惶恐失措跨了进门。

林卿卿拉了阿栋跟着外祖母入了厅堂，进了门，赶快又接过外祖母手中的竹簸箕，放到了中间的八仙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