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第 1 章[第3页/共3页]

“夫人，庄子上的杜大娘来了要紧的话。”胡妈妈绕过屏风走进盥室，瞧见室内氤氲缠绵，那人肌肤嫩白如霜，满颊粉红，青丝混乱散在颈项处，一片春光。

“这话，你们可对顾老爷说了？”胡筠灵问。

她总感受他哥已经病入膏肓。

“是。”胡妈妈应了声，“您看，要如何措置这事？”

胡筠灵坐在前堂挂屏下的太师椅里，看着下首的稳婆，问：“如何了？”她的声音清冽，没有涓滴感情。

胡筠灵垂眸深思，指尖悄悄扣着案桌，半晌，她对站在身边的胡妈妈道：“不管顾承川要如何，如果生了哥儿……”

“少……少奶奶。”年纪稍大的女孩颤抖着唇轻唤一声，“您……您是不是又病发了？”

“回夫人，这如果再生不出来，只怕大人小孩都不保啊。”她战战兢兢道。

身后也跪着的两个女孩看着她的行动，颤抖着身子靠在一起，惶恐万分。

本日酉时，顾荣风病逝，她成了孀妇，年方二八。

“不晓得杜大娘到府了没有。”她望着屋外的夜雨，自顾的说了一句，二郎去世，庄子上的杜大娘去京师给顾府报信。

妇民气机沉了沉，想起本身过来要说的事，“那我那事如何办？”

“你这来的不是时候啊。”婆子叹道，“要不你先在我那住一晚，待明儿再说这事？”

“小翠，我，我又病发了？”她问道。

何清漪敛了心机，但愿明日顾府那边早日派人过来，将顾荣风葬入祖坟，虽值季秋，尸身多放个一日倒也不怕，可逝去的人毕竟要早些入土为安。

小翠记得，约半年多前庄子有人病死，这个少奶奶她就如许，直勾勾的盯着尸身，伸手摸了又摸，她们一度觉得，她中了邪。

她伸手舀了一把水，洒在细赤手臂上，道：“让她先在府里歇一晚吧，二郎未行冠礼，没有子嗣，能葬在哪儿，这事我得先问问老爷的意义。”

屋外的雨还是，更显灵堂清冷，何清漪心头发悸，这病发已将近两年，一开端见到尸身还能压抑住，现在再见时，总忍不住伸手去探一探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