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青草出发的地方(2)[第2页/共4页]

“第一个吃粮食的女老先人，生了一个孩子，只要三十三斤重，三尺三寸长。先人们惊呆了，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小的细娃。之宿世下的娃娃，最小的也有四尺八寸长，五十多斤重。有人思疑这孩子是个野种，因为只要落花屯的人生下的孩子才这么小――当时候落花屯的人也比现在的人高大。谎言一传开，就像天上的雨点一样，底子没体例躲。女老先人晓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，有天早晨，她把孩子奶得饱饱的，一小我爬上擦耳岩，纵身跳了下去。她是我们冉姓坝第一个跳崖的人，从这今后，女人只要受了委曲，就去跳擦耳岩，有的是说来吓人的，也有真跳的。你们呀，长大了娶媳妇，千万不要让媳妇受气，她如果然从擦耳岩跳下去，你就得打一辈子光棍。直到接连几个娃娃生下来，都那么小，并且越来越小，小到只要八九斤乃至五六斤，先人们才晓得错怪女老先人了。先人们惊骇了，他们的后代再也不成能像他们一样威武高大了，他们将会变得只比牛马高一点，力量却远远不如牛马那么大。之前牛马在他们眼里和狗没甚么辨别，现在他们不得不依托牛马的力量帮他们干活了。想到这些，他们常常悲伤得落泪，感到一点望头都没有，天下在他们的眼里完整变了个样。就像从梦中醒来，也像刚进入一个可骇的恶梦。”

禾神呀禾神，

“有一个老先人，对冉姓坝绝望了，不想在冉姓坝糊口了，他想到天上去。七月七开天门，他在天门山搭梯子，筹办开天门的时候爬上去。天门山是最高的山，他搭的梯子比天门山还高。七月七那天，天还没黑他就往上爬，爬到半夜，爬到天上去了，这时天门也开了，可他的梯子矮了，就差那么一点点，他看得见天上的人，天上的人看不见他，这时候是不能出声的，一出声天门就要关上。他瞥见他爹、他爷、他妈、他婆，另有很多死去的人，他大声喊他们，在内心喊，声音从肚子冲出来，俄然一下堵在喉咙里，喉咙胀得像个球。怕弄出声音，得渐渐把气吞下去。他连跳几下，有一次都摸到天门了，再高一点就爬上去了。他重新想了个别例，从梯子上取一根木料，把腰带拴在木料上，把木料甩到天门上面去，然后拉着腰带往上爬。甩木料的声音把天人轰动了，他仓猝抓住腰带，还没爬上去，天门已经关上了。他进不去，又下不来，在天门内里荡来荡去。第二天，他从天上摔了下来。没过几天，天人搬了座山岳放在天门山上，这座山岳是块大石头，像个倒放着的大陀螺，再也没法在上面安梯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