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去岳坟(2)[第1页/共4页]

分离的时候，介子修笑了笑，说：“郑教员，我见过的编辑、记者也很多了，你是独一没有和我谈如何做买卖的人。”我说：“我对做买卖一窍不通啊。”他说：“可有些人和我在一起，谈来谈去都是如何才气赚大钱，名片上印的起码也是省级作协会员，可没有一小我和我谈小说诗歌，以是这两天，与其说是我陪你，还不如说是你陪我，我好久没有这么镇静了，感谢你。”我说：“你可不能这么说，开名车，住别墅，这些我也想的，只是想也白想，没那福分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。”

介子修答：“记不清次数了。”

说到文学一二的事，子修的话多起来。他说鲁迅的小说他最喜好的不是《阿Q正传》也不是《狂人日记》，而是《铸剑》，读了好几遍。他非常感慨地说：“宴子敖替眉间尺报仇，为甚么非要用眉间尺的头，他别的找小我头不可吗？”我说：“这有两个说法，一个在小说以内，另一个在小说以外。宴子敖必须吸引大王走近大金鼎，才有机遇斩下他的头，这就需求眉间尺的共同，如果不是眉间尺的头，而是一个随便甚么人的头，他不但不会唱歌，而是要告发了，这就报不了仇。小说以外的说法，是鲁迅在《无花的蔷薇之二》里的一句话，他说，血债必须用同物了偿。鲁迅写这篇小说的时候，是毫不会想到用别人的头去替代眉间尺的头的。”

我说：“你常常去绍兴吧？”

我心想，你已经去过那么多次了，还陪我去，这不是很难受吗？早想到这一点，我应当本身去。因为我有经历，单位上每当有客人，都没人情愿去陪，那些所谓的景区，实在因为去的次数太多而心烦了。客人因为猎奇，甚么都要细细看，渐渐走，这就让陪的人双倍地心烦。心烦却又不能透露，还要不时做出热情的模样，那就是三倍的心烦了。这么一想，我这不是自讨败兴吗？我想把这设法直截了本地说出来，看子修如何答复。但这无疑太下作了，人家美意美意地陪你，你竟然用心让人家难堪。

介子修说：“我喜好第一种说法。这篇小说本来是非常残暴而又血腥的，但读起来，又到处是诙谐，想笑笑不出来，想哭也哭不出来。”

早上我们去的第一个处所是灵隐寺。我心想，灵隐寺离岳坟不远，大抵是从灵隐寺出来后再去岳坟。可从灵隐寺出来，导游却带着我们去“梅坞问茶”。我问导游甚么时候去岳坟，她说，下午去。我中间的人说：“上车睡觉，下车看庙，你还没看够哇，庙有甚么观点？”我说：“我就想到岳坟去看看。”导游说，下午她把我们带到岳庙后，她就不出来了，大师本身看，现在普通旅游团都不去岳庙，没甚么都雅的。我心想，别人不想去是别人的事，我想去，我是必然要去的。

“就明天呀。”

“哪一天？”

“鲁迅故居也常常去吧？”

宾馆里住出去一个从贵阳来的观光团，我们是老乡啊，他们一张嘴还没说话我就晓得了，因为贵阳人的口腔里有一股酸味和辣味。

我说：“如何了，就是岳飞同道的坟。”

“是啊，的确是篇好小说。”

鲁迅故居、鲁迅摆设馆、三味书屋三处，我们先看摆设馆，最后是三昧书屋。子修一点一滴，非常详细地给我讲授，估计专业导游不及他非常之一。因为他是上虞人，对本地风土情面了如指掌。对先生的著作又是熟读数遍了的。可惜我记不住那么多，如若不然，就用他给我说的逸闻趣事，便能够写出一本书来。我上小学的时候从家到黉舍有四里路，原觉得鲁迅故居离三味书屋也应当有三里四里，没推测只隔了一条小河，间隔不到一百米。鲁迅刻在课桌上阿谁“早”字，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抓药，必定是不会早退的。另有百草园，设想中，如何也有好几亩地，那么丰富，那么富有诗意，实在不过是一小块菜地，也就七八分地吧。八十年代初地盘下户的时候，分到我头上的稻田是一亩七，旱地三亩八，在地盘希少的处所，差未几是个小地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