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小惩大诫[第2页/共3页]

长孙无忌这等落井下石的做派一出，特进萧瑀顿时便看不过眼了，这便跟着也站了出来，旗号光鲜地为陈子明缓颊了一把。

萧瑀话音方才刚落，张亮又跳了出来，毫不客气地便辩驳了一句道。

“罢了，此事既定，尔等且都说说看，此案可还能往下深查否？”

太宗这么个措置要说重，也确切不轻，既降了陈子明一级，又削了食邑，还外带罚俸，换成别人，心中不免会暗淡一片，但是陈子明倒是无所谓，没旁的，但消未曾被贬出京师，于陈子明来讲，便是功德一桩，至于被免除的金紫光禄大夫之衔么，本来就是白得的，也就才到手没几天罢了，丢了也就丢了，虽说有些可惜，却也在能接管的范围以内。

“陛下，老臣觉得此事上子明虽是有过，然，毕竟是偶然之失，那叶添龙既是死士，自是早有死志，纵使千防万防，也难防其在诡计败露后自绝，故，臣觉得过虽是当罚，实不宜重处。”

这一听张亮一开口便跑了题，太宗自不免有些火大，何如案子审到这等境地，身为主审官，陈子明白实有不对，张亮发起要措置，也属正理，太宗就算有火气，也只能是先措置了此事再计算其他，只不过太宗一贯对陈子明非常宠任，又不肯真重罚了去，这便皱了下眉头，干脆将题目丢给了陈子明，明摆着便是要轻纵了去之意。

“回陛下的话，其人既死，线索已断，微臣无能，还请陛下惩罚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陛下明鉴，臣觉得张尚书此言大差矣，所谓渎职，乃是胡乱作为，本心不正也，今，陈大人能从一团乱麻中找出本相，已属不易，那乱贼他杀当庭，究其底子，虽是走投无路而至，却恐更是为袒护幕后真凶之故，张大人不急着去究查幕后真凶，却硬要栽赃陈大人，到底是何用心？”

马周一样也不肯接办此案，再者，他自忖无断案之能，也不敢去接办此案，故而，哪怕瞧见了太宗的眼神里满满皆是期盼之色，他也只能是遁辞了一番了事。

太宗本意就不想重处陈子明，现在给出的这么个惩罚已然是超出了他先前之所想，也自不想世人再死揪住此事不放，这便一摆手，又将话题绕回到结案子本身上，足可见其废黜太子之心机有多浓烈了的。

以陈子明之睿智，只一听便知太宗有着借此事废掉太子之心，不过么，这却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局面，事理很简朴，李承乾不过戋戋无能之辈耳，又是残疾之人，本来就没有人君之像，被废乃是迟早之事，可魏王却就分歧了，此獠虽也不算是才德过人者，可也不是痴顽之人，加上在朝野间权势庞大，真要让这厮进了东宫，再想赶其下台可就难了，正因为此，固然猜到了太宗的心机，陈子明倒是装着胡涂，一口便咬死此案已成了无头公案。

“鞋底藏针？看来此人必是死士无疑，卿能够查出此獠是何人所派么？”

萧瑀虽与李恪有甥舅之亲，可实际上却不属于李恪一系，他都已是站了出来为陈子明说话了，杨师道这个正牌的李恪一系的大员又怎会坐视陈子明不利了去，但见其几个大步从旁闪了出来，已是朗声将张亮好生批驳了一番。

“这……”

太宗等了好一阵子，也没见群臣们有甚言语，当即便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，目光在诸般臣工们身上逡巡了半晌，终究落在了张亮的身上，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便点了其之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