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牵机[第2页/共4页]

白叟冲她摆摆手表示免礼，环顾四周，暴露一个“槽牙里塞了菜叶子，死活剔不下来”的神采，“吭哧吭哧”地将祠堂中东一个西一个的蒲团等物整齐地摆好，又挽起袖子，要去清算桌案上积存的一层香灰。

李瑾容只好袖动手戳在一边，看着那老者上蹿下跳地摆香案，还重新给牌位们调剂间隔，忙得不亦乐乎，问道：“师叔的伤可好些了么？”

老寨主死于伪朝暗害，大当家十七岁就独挑四十八寨大梁，当时外有虎狼环伺，内有各打小算盘的四十八个老寨主，暮年间，她一人如锅盖，盖起这锅，那锅又沸，久而久之，磨出她一身不包涵面的杀伐定夺，又兼本来就脾气暴躁，也就更加不好相处起来。很多老寨主现在到她面前都不免犯怵。

“走开，走开，”老者将她扒拉开，“你们都有脏乱癖，别给我添乱。”

李妍这才发明中间另有人，昂首看了看这五短身材的小老头，她非常不美意义地从李瑾容怀里钻出来，非常有礼地打号召道：“老公公您好，您是谁呀？”

她话音式微，李晟已经一脚踩空了。

这高耸的动静把俩人都吓了一跳，崖上的周翡和吊在半空的李晟同时死死抓住了垂下的麻绳。

鱼老挽着袖子，在中间干咳了一声。

周翡胡思乱想间，两人已经来到了洗墨江边，阴沉沉的夜空方才被夜风扒开一点裂缝，漏出的月光怕是装不了半碗，往洗墨江上一洒，碎金似的转眼便浮沉而去，人在崖上往下看时，竟然会有些微微的晕眩。

李瑾容顿了一下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，只是含混地笑道：“能够是我老了吧。”

鱼老不爱听“老”这个字，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，连胡子都跟着一翘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闻声内里有个巡山的弟子在内里叫道：“大当家！”

周翡独安闲崖边耐烦地等了一会，内心头一次浮出想出去看看的动机。

鱼老漫不经心道：“我看寨中人来往有序，大师伙都各司其职，可见你这产业得实在不错。”

李瑾容抬高声音道：“都在传曹仲昆病重，恐怕是要不可了。”

李晟沉默了一会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四十八寨中经常有报酬避祸前来投奔，都在说内里的事，有惊心动魄的，有惨不忍听的，有缠绵悱恻的，也有肝肠寸断的——内里会是甚么样呢？

除了埋没玄机的场面话与夹枪带棒的针锋相对，他们俩仿佛就没别的话说了，连同门间碰到瓶颈时的相互参议都没有——拆招都是在李瑾容面前，暗里里他们俩各学各的，谁也不跟谁交换。

鱼老将祠堂里统统的东西都重新摆了一遍，见整齐了，他才总算是顺过了一口气，将双手往袖中一揣，转头冲李瑾容笑道：“既然是谎言，听它何为？”

周翡不缺心眼，立即反应过来，李晟趁夜来应战洗墨江，不是闲的没事又作了一只新妖，他是真想分开四十八寨，并且蓄谋已久。她不由微微站直，惊奇道：“你想走？”

李瑾容蓦地色变，回身就走。

灰头土脸的李妍总算见到了亲人李瑾容，当场深吸一口气，字正腔圆地吼出了本身憋了一早晨的阿谁状：“李晟阿谁大混蛋撺掇着阿翡去洗墨江了！他要离家出走，我说要奉告大姑姑，他就绑了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