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谢允[第2页/共4页]

两人在四周搜刮一番，鬼影子都没找到一个。

谢允眼皮都没动一下，眼神温馨死物，大鸟瞪着他看了半晌，除了这根“树枝”模样很怪以外，没看出甚么题目，便放心肠将头往翅膀下一埋，又睡了。

她扫了李晟一眼：“我甚么时候捞你去？”

年青些的便说道：“四哥，许是我们看错了吧。”

他靠着树干思考了半晌，伸手探入怀中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来――倘如有前朝要员在此，定会大惊失容，那上面以籀文刻着“天子信宝，国运昌隆”八个字，同玉玺上的篆刻一模一样！

而这话的出处，那就说来话长了。

江心有一座小亭，夜夜浮起一层灯光，申明内里是有人守着的。

李晟摇点头，非常内敛又倨傲地笑道：“天下何其大，四海何其广？绝代妙手如过江之鲫，数不堪数，戋戋一个四十八寨，之前没有人过得，我便过不得么？我偏要做这前无前人的第一人！”

相传这一手叫做“风过无痕”，是世上最顶级的轻功之一，堪比穿花绕树和踏雪无痕，他年纪悄悄，还真是个绝顶的轻功妙手。

不管李晟是如何筹算的，天公非常不作美――这个月的十五是个阴天。

李晟不理睬她言语上的挑衅，只说道：“后天夜里，戌时三刻。”

一个月今后，他混上了一次送货的活，却没能进山。

恰好这时候，搅屎棍子李妍女人自发得有理有据地开口道：“阿翡我们走，别理他，向来没有人半夜度过洗墨江，李晟你必定是疯了，四十八寨装不下你了吗？”

四十八寨中人非亲也故，都是父子兄弟兵，相互之间有说不出的默契，那两人隔着八丈远对一个眼神，连手势都不必打，就算是交换过了，随即心有灵犀地兵分两路，一个搜通衢，一个搜巷子，转眼便双双没了踪迹。

密林间静悄悄的，不知那边的蛙声带着促狭的节拍，与大大小小的小虫嘀咕个不断，约莫一炷香的时候，方才两个岗哨忽地又不知从甚么处所蹿出来，在原地聚合――本来他俩方才竟然是佯追。

月黑风高。

当时李瑾容一边命人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放下来，一边开打趣说今后谁如果能过洗墨江，谁就算出师。这话一出，激发了一代又一代弟子们试图渡江的热忱，可惜纷繁败退了。

洗墨江是全部四十八寨中独一一处没有岗哨日夜换防的，在东南端，两边高山石壁牛郎织女似的分开两地，中间夹着一条宽广的洗墨江，乃是一处通途。

他耐烦实足，暗藏在四十八寨内里已有小半年，先是装了一个月行脚商，四十八寨不成能完整与世隔断，总有些东西没法自给自足，要派人出门赶集采购。谢允一边熟谙地形一边听了一耳朵小道动静，连“李大当家爱吃萝卜缨馅的饺子”都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
等这两人走了，又过了约莫有小半个时候的风景，被云遮住的玉轮都重新露了脸，谢允的目光才悄悄一动，一刹时他就变回了活物，继而羽毛似的落了地。

周翡悄悄地皱了一下眉，感受李晟是没事谋事。

自打当年三寨主叛变，四十八寨就元气大伤了一回，而这些年，内里南北对峙，多方权势争斗更加狼籍庞大，四十八寨里窝藏了不知多少朝廷钦犯，只好严加管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