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风起[第2页/共4页]
沈天枢一脸无所谓,道:“哦,这么说岂不是要亡国了?”
俄然,周翡瞥见一个熟谙的身影下车来――恰是她从童开阳手中揪下来的刘大统领。
周以棠在南都是有府邸的,只是周翡在庐州暗桩俄然接到同名大师的来信,这才临时改道金陵,来不及同周以棠打号召了,便也不想费事他,直接在四十八寨的金陵暗桩落脚。
刘有良受蓬莱散仙那三位老前辈之托,沿途照顾谢允,忙到了后半夜,才在端王府安设下来,总算能在天亮之前略微歇息一会,谁知他才刚一进屋,内心便无端一悸。
甜腻的胭脂香从窗外顺着夜风吹出去,拨动墙角屋檐处的铃铛,与后院里石桥上面流水的声音混在一起,本身便像是一场梦。
死了也该死,叫人瞧不起也该死。
童开阳心不在焉地端起来抿了一口,几乎当场喷出来――沈天枢竟然给他倒了一碗冷透了的凉水,连点碎茶叶梗都没有,凉水透亮清澈,诚笃地亮着碗底一道裂缝。
她内心重重地跳了一下,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埋没的处所,居高临下望去,见一帮风尘仆仆的侍卫赶着车马进门,前脚刚到,流水似的犒赏便随之而来,宫灯飞舞,整条街都被轰动了,纷繁派出主子,伸着脖子往端王府那空了十多年的鬼宅张望。
品德临时非论,归正他们也不是那些以王谢朴重自居的沽名钓誉之徒,不必讲那很多假大空的道义,高慢自夸也好、不择手腕也好,都不过是小我办事的气势,各花入各眼,分不出甚么高低。可如果连安身立命的底子――那点工夫都练不好,那就没甚么好说了。
他正想搜肠刮肚出几句说辞,俄然,沈天枢昂首,一双目光钢锥似的穿透木门与小院,直直地射了出去。
她实在躺不下去,便悄无声气地草草拢了一把头发,从窗口一跃而出,轻飘飘地上了屋顶,往端王府的方向而去。
沈天枢淡然道:“那跟我有甚么干系,我就会杀人,不会兵戈。如何,太……皇上想让我去兵戈吗?”
那小印上面刻着“四海宾服”四个字,很有些年初了,印章上头的龙纹被人把玩过无数次,摩得油光锃亮。
沈天枢的目光在那小印上逗留了半晌,问道:“你要我替你杀你大哥?”
金陵。
“此物乃是先父皇尚未称帝时所刻,厥后组建北斗,便将此物当作号令。”曹宁盯着沈天枢,一字一顿道,“不错,父皇将统统都留给了我大哥,只将这枚印给了我。”
童开阳:“大哥!”
周翡呆坐很久,激灵一下回过神来,内心说不上撕心裂肺的难受,只是好似堵了一块石头,将近喘不上气来了。
其他几位,从品德到本领,一概都是扔货。
童开阳一愣,随即道:“大哥,我们七个是‘先帝’凑的,不是当今皇上啊。”
沈天枢眯起眼道:“想不到我沈或人府上也能有不速之客,这倒是新奇。”
沈天枢见了那印章,神采却俄然变了。
想来那建元天子在这类处所锦衣玉食地过了几十年,竟然还是一门心机地搞风搞雨,念念不忘地光复国土,可见此人确乎是个纵横天下的人物。
“周……周女人?”
童开阳怕沈天枢又出言不逊,忙插话道:“王爷何故单独上路,既然已出险,为何不回朝?”